可是小爷我这身体十分的不给面子,这不吃着吃着就倒在了周笑川身上。
门外侯着的信峰瞅着他家王爷那一脸的笑模样,便知他如今这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很。
想着如今王爷同这周大人在这里如此的你侬我侬,他在一旁,使得二人总会有些尴尬的,便准备悄悄的潜了出去。
“信峰!进来!”
搂住那倒下身体的自然是周笑川。
周笑川看着怀里那人,他要疯了。
信峰在门外将要离开之际,听着周大人的一嗓子,未有任何迟疑便赶了过来。
他家王爷一脸煞白躺在周大人怀里,信峰脸色一沉。
“回驿馆,请神医!”
“王爷这是旧疾!除了御医都不行!”
门外听命的人,驱马赶往驿馆。
周笑川知道唯有他身边之人知道他所患何疾,自然是听他们的为好。便抱起彦欢登上了回使馆的马车。
正室内。
“神医,王爷他怎么样了?”
这神医自然是无陌的师兄无忧,他那日接着无陌的书信,便从无根寺赶了回来,如今他同师门之间的恩怨已解,他也是有归所之人。
问他的人是周笑川。
无忧见着此人一脸的焦急,遂将王爷的伤情又说了一遍。
“闲王他身怀旧疾,当时伤势过重,虽有良药养着,但不可忧思伤神过度,切忌情绪起伏跌宕,会诱发旧疾。即便是平日里,也有复发的可能,遂殿下让人一直跟在王爷身边。”
“可有法子医?”
旧疾,怕是那时候落下的吧。
“服用我师兄的秘药即可压制,保持心情愉悦,与身体自是无大碍。”
“秘药在何处?我去取!”
有药就好,有要就可以救他。
“我去给王爷取药。”
“放药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平日里都是带在身上的,奈何今日盛装面君便拿了下来。
“多谢。”
周笑川看着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彦欢,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人,如今一转脸竟是成了这般模样。
无忧见着殷切陪伴在王爷身边的人,那样抓着王爷的手,一脸的担忧之色,他便留下屋内二人,出去给王爷煎药。
旧疾,又是那场大战遗留下的。
旧时的周笑川是将军府的少将军,未来需要承担很多,需要冷静沉着应对,为了能让这座将军府继承下去。
可眼前的人出现了,打破了这一切。
那场大战,他一个人就决定好所有的事情,逼着周笑川去接受结局。
留他一个人,接受潇笑废了,接受他伤了死了的结局。彦欢可知道,他眼睁睁看着彦欢掉进天坑里,眼睁睁看着他浑身是血的在我眼前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这过去的时间里,他不得安寝,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彦欢浑身是血,周笑川想要抱着他,大声呼喊,可没有一个人来,没有一个听见他的求救……
彦欢说喜欢他的话,他一直都记得,可他应该如何抉择,他想了很久很久,他想着这辈子他总有机会想清楚的,他不会逃避的,可原来本就没那么多时间让他去考虑。
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受伤,而后死去,他竟恨不得杀了城楼上那下令的人!可他此前是爱慕他的啊!他也知道那时光景,没有第二个选择余地,可他就是恨自己,恨那个没来得救你的自己……
在没有消息的那些日子里,他整日提心吊胆的等着大庆传来消息,法王醒了,那被他护着的你应该没事的吧?
可是你没有武功,你受伤的那样重,你浑身是血,你如何脱险……
可你会转换灵魂是不是?前两次你都是好好的活下来了,对不对?大不了我重新认识一个不同面貌的你?我满天下的找,总会找到的,对不对?
余下的日子里,他疯了,一边想着他死了,另一个自己就会跳出来说不会!他一定还活着……
没有一个夜晚他能安睡。梦里都是你,受伤的人,疾言厉色的你,苦苦哀求的你,冷言冷语的你……
都是你。
反反复复,至死方休。
然后,你来了,恍若隔世的你,来了。
笑容依旧。
这是你吗?
这不是你吗?
“彦欢,你就是个无赖……”
周笑川早已泪流满面。
这些个沉疴旧疾,今日里,在他床头,他便默默地说与他听。
无赖定是以为他变了,其实是他终于发现这世间最渴求之事,最心系之人已至面前,他还要那些无用的礼节约束自己到何时?
他若是喜欢,他周笑川乐意为他至此不悔。
“微臣请旨,养病期间,贤王住在将军府。”
“为何?”
“将军府,只有我一人,适合静养,贤王身体不适,御医嘱咐要静养。”
“贤王身份尊贵,不可随意安排。驿站里人多嘴杂。”
大庆的贤王爷,病倒在将军府内。
请御医看过后,周笑川就到了皇宫,请旨留下他养病。
“可以是皇宫,亦或是瑞王府,为何一定要是将军府?”
醒了的周笑川越发不可收拾,再不是那与他忠心耿耿的侍读了。
亦或是他从未忠心耿耿过?
“我爱慕闲王。”
“周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