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树荫下,冯思莹凝郁的脸色沉冷,一双冰凉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宛修的身影。
府中下人以及各房都在宴席上,此时这院里异常寂静。
冯思莹嘴角扯起一抹邪恶的笑,向宛修走去,脚步轻声的走到她的身后。
婚房里的柳飘憶,独自坐在床沿边,嘴角微抿淡笑,性子平淡。静静的,静静的等候,等候她的夫君到来。
随着时辰慢慢过去,她有些饿了,可简修或许被宴席上的宾客绊住,一直未来,等候是难熬的。
春琳从门口进来,是向她禀报,说四少爷还在宴席上,朝堂中的朝臣拽着他不放,要喝几杯。
柳飘憶只是淡淡的“嗯”了声,她的目光落在房中桌上那摆好的点心。
春琳瞧着她的眼神,顷刻间明白,忙道,“小姐,您吃点东西吧。”
“可以吃吗?”柳飘憶着实还不清楚,傻傻的问了句。那呆萌的样子是春琳已经好久未见过的表情了。
春琳开心的不住的点头,“当然可以,这本就是给小姐准备的。”
能吃,柳飘憶毫不客气起来,坐到桌边拿起糕点就往嘴里塞。
春琳忙伺候着倒茶。
喝了口茶后,柳飘憶不知怎性子转变一般,朝春琳就道,“给本小姐倒杯酒,今日大喜怎不喝一杯呢。”
这个样子的柳飘憶,春琳讶然的半响才回过神来。因为这才是以前的小姐,柳老爷柳夫人还未去世前的小姐。那个时候,小姐才是这般性子。
“好好好。”春琳心中惊喜的忙倒了杯酒亲自送到柳飘憶的手上,柳飘憶拿起就饮下,男子豪气一般。那眼神那手上的动作以及各神态都是以前小姐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小姐,春琳眸中溢出泪花,好久未见到这样的小姐了。
小姐真的回来了吗?那些痛是该都抛弃了,这样的小姐才是那个她认为的小姐。
宴席还在浓烈中,看着那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张简修,行如尘嘴角似乎不经意的抽搐。
他漫不经心的神色瞧着那一身红袍的男人,收回视线勾起唇角将手中清酒一饮而尽。
安全起见,他的那一谋应该在实施了。
冯思莹回到桌上对他再次投去了一目光,接受到冯思莹的目光,他的神色里恍惚再次满意一笑。
接着不多时,便见到相府的一个下人急匆匆而来,直接奔到相爷的面前,脸色难看,心中焦急不想扰乱喜宴,可又不得不说的纠结。
“相爷。”那婢女慌乱的呼了一声。
张太居幽幽的望过去,疑惑道,“怎么了,今日大喜,这般慌乱是为何事?”
此时这婢女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视,简修深邃的眸扫了过去。
那婢女知道此事就算在当下也不能不说,慌张的禀报,“宛修小姐,宛修小姐……”
一听到说宛修,三夫人沈氏立即上前拽住那婢女,紧张问道,“宛修怎么了?”
“宛修小姐……被人刺了。”
那婢女脸色不安的道出。
顿时院中宴席上的所有人都诧异。
三夫人沈氏更是晕倒过去。
宛修的闺房厅堂聚集了不少家人,虽然平时大夫人不喜爱她,可一听到遇刺,还是关心的前来瞧上一眼。
床榻上的宛修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何保林正在症治。
相府在喜事之日突然出了此事,府上的来人都有嫌疑,简修立即让护卫守在各门口,谁都不能就此出去。
相府此般扣着人,不少朝臣心中都有一丝不快,可这般情形也只得留下来给相爷的面子。
能在相府行凶,不管刺了什么人,那就表明不将相爷看在眼里。简修又怎能这般轻易就放走所有人。
行如尘依然安静的坐着桌边未动,简修走近他,冷声请他,“你是巫山妙医,你的医术名扬天下,你去看看吧。”
宛修怎么说也是他的妹妹,可不愿就此真的出事去了。
行如尘嘴角淡扬,起身点头,府中下人引路直接去宛修的西院。
不过在他人未发觉之即,他的嘴角很满意的一笑,那一笑一闪而过。
这就是他今日来的目的,让他能够留在这几日的目的,不光这个目的,还能让简修今日洞不了房。
不过,行如尘未想到受伤的是宛修。
不管是谁,只要有人伤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