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没好气,“现在没脸的是你!”看看这脸。
许嘉行冷笑,“他可伤得比我更严重,就是这小子太阴险,直往我脸上招呼。”
沈梅很头痛,“以后离赵家人都远一点,反正他说的事也没指望,你理他做什么?”
“我和他说了,他一个被赶出赵家的丧家之犬,现在做着这么份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工作,也敢肖想许嘉容,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妈,你知道他说什么吗?”许嘉行现在想想仍然被气得不轻。
沈梅平静地说,“我管他说什么。”
“他说大不了他欠嘉容一条命,这辈子拿命去还她,他还有脸说没有人会比他对嘉容更好?”许嘉行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是没人比他对嘉容更坏好不好!”
小时候,他是不懂事,那时他也才十二三岁,又正是叛逆期的时候,哪里就成熟得到哪儿去?
家里有一个被爸爸妈妈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姐,厉害到几乎完美无缺。其实在许家,可不仅仅是许嘉容在大姐的阴影下成长,他也是。
尽管许嘉行自问也是很聪明的,这一代他的那些朋友们,包括同班同学,都被他远远比了下去,可偏偏与他的姐姐比,硬是差上一点。当时许嘉容回来的时间点,恰好是许嘉言要中考的时候,许泽安和沈梅的关注度当然大多放在了大女儿的身上。
也导致许嘉行的叛逆变本加厉。
有一个大姐就算了,又跳出来一个什么姐姐来抢爸妈的关注度,许嘉行就炸了。
对于许嘉容这个从小没在家里的孩子,许泽安和沈梅的态度在小心翼翼中,又带着些补偿的意味,当时确实是许嘉容要什么,他们都会给,还给她添置了许多衣服鞋袜和玩具。
这又刺激到了许嘉行敏感的内心。
所以他讨厌她,欺负她,嘲笑她。
更让他生气的是,不管他做什么,许嘉容永远是那副看似温柔实则淡漠的模样,好似从没有将他的那些欺负放在心上。
她只是沉默内向,不爱说话,从不会与他吵架翻脸。
甚至,都不哭。
很没意思。
在大姐揍了他几次之后,他就顺势不再找她的麻烦了,只是关系仍然不太好而已。
不过,他的那些朋友,总是认为他不喜欢她的。
那时,他和赵睿英最好,每次欺负许嘉容,总有赵睿英的份儿。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脸,现在跑过来说他其实是喜欢她?
太可笑了。
许嘉行“嘶”了一声,沈梅放下上药的手,“你别理他,反正嘉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回头我让嘉容带男朋友回来吃饭,如果他们感情稳定的话,定下来也是可以的。”
哪怕一开始看顾宜修也不怎么顺眼,到底他还是通过了许泽安的身家审查的。
而且许嘉言也说了,这家伙并不是那种在外面胡来的商人。
许嘉行皱了皱眉,“就是许嘉容的那个邻居吗?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还不了解呢。”
“嘉言听说他有个大伯就住得不远,是隔壁市那家211大学一个什么教授,我会去打听一下的。”同是高校体系,沈梅真要打听的话并不太麻烦,各个大学之间的联系并不算少。
只是第二天,沈梅的打听就有了消息。
顾成是大学教授,不过他不是教那些文化课的,而是艺术系的教授,教画画的,他的妻子唐慧的地理老师,为人风评都很不错,两个子女也很争气,女儿毕业了是个小有名气的插画师,儿子还在读书,成绩不错。
只是,丝毫没有打听到他父亲的消息,顾成在学校也从不提起。
沈梅皱了皱眉,这大伯到底隔了一层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还不知道的。
她没想到的是,许嘉行比他打听得更快!
“妈,你知道那个顾宜修是谁吗?他是苏家苏靖临的儿子,据说要和蒋家联姻了!”
沈梅心中一惊,“你说什么?”
作为许泽安的妻子,她的见识绝不弱,平时关注的新闻可不仅仅是政治类。苏靖临是个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上的名字,作为知名的女企业家,她可绝不低调。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她还有个儿子,反而是苏家那几个兄弟更有名一些,有一个甚至经常上娱乐版的首页。
“真的是那个叫顾宜修的?”她皱眉。
虽然她只见过顾宜修一面,却觉得他与她想象中那种女富豪之子的形象不大相符啊……
“不会错的,妈,我有个朋友的同学就在他的公司里工作,他平时很低调,公司里的人本来也不知道他和苏靖临的关系,但是就在不久前,苏靖临到公司去找他了!去见了现在在帮他打理公司的那个ceo,才渐渐流传出来,说老板就是苏靖临的儿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苏靖临去找他,就是为了同他谈和蒋家联姻的事。”许嘉行说得又急又快,显然心中有气。
沈梅比他镇定多了,“你别急,照你这么说,我估计他们母子的感情不太好。”
否则哪有找儿子不去家里找,跑到儿子已经交给ceo打理的公司去找?
“就算是他拒绝了联姻,那苏靖临肯定会对嘉容有意见吧,而且这种婆婆,嘉容……能应付得来吗?”
沈梅眉间一凝,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就她看到的那些采访里的苏靖临来说,表面再怎么优雅高贵有风度,也无法掩饰她是一个强势霸道的家族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