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才能长成一个强壮的兽人!”
德拉卡怼了杜隆坦一句便抱着两个孩子向船舱走去,杜隆坦看着德拉卡的背影咧嘴傻笑着,心里只觉得自己的美好人生,似乎又重回了正轨。
“家人,就是我的一切啊。”
杜隆坦在心底如此感叹着,却突然脸色大变,他注意到德拉卡的异样,女兽人七步走远,正要进去船舱,却突然站立不稳,看起来摇摇欲坠。
杜隆坦就好似一道闪电一般,冲上前去,扶住了德拉卡。
他的目光只是在德拉卡的脸上一扫而过,便“唰”的一下,白的毫无血色,显得惊恐万分。
“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失血过多了,有点头晕。”
德拉卡安慰了杜隆坦一句,却发现他那惊恐的脸色毫无变化,自己的伴侣就那么盯着自己的脸,好似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
“我的脸上有什……”德拉卡一句话还没问出口,就听杜隆坦突然大喊了一声:“德雷克塔尔!”
从未从杜隆坦口中出现过的惊慌语气,让德雷克塔尔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霜狼氏族的首席萨满只是看了德拉卡一眼,竟然也似杜隆坦那般脸色剧变。
德拉卡立刻伸出一只手想要摸一下自己毫无感觉的脸颊,看看自己的脸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们那么惊恐。
粗糙的手指摸着自己的脸上,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什么异常,不过是在刚刚那场战斗中留下的光荣伤口而已。
“等等?为什么伤口不疼?”
意识到什么的德拉卡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沾染着某种黑色的液体。
她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还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在脸上沾染上这东西,可当杜隆坦慌张的取出一瓶解毒药剂,递到她的嘴边时,德拉卡这才恍然大悟。
“啊,原来如此,我中毒了。”
意识到这点的德拉卡立刻喝下了杜隆坦递到她嘴边的解毒药剂。
苦涩的药剂流入腹中,德拉卡却开始琢磨着自己是怎么中的招,而她很快就有了头绪。
“啧!是刚刚那个盗贼的最后一击,那件暗器萃过毒。”
发现了问题的源头,德拉卡几乎是下意识的像每一个兽人战士一样,在心中唾弃着敌人的下作手段,可她的脑海中,还没想出唾弃的话语,就突然想起了什么。
德拉卡张了张嘴,刚刚准备说话,却突然感觉喉头一甜,一口黑血就从自己的口鼻之中涌了出去。
而这也让德拉卡心头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要死了?中毒而死?”
德拉卡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她又能够十分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逝,快的让人觉得只有死亡,才会是这个样子。
“不!怎么会这样,我必须尽快提醒杜隆坦。”
德拉卡如此想着,抬起一只手抓住了杜隆坦的胸部板甲片,看着他的双眼,艰难的开口说道:
“杜隆坦,我…刚刚喂过孩子!快…快救我们的孩子!”
听到德拉卡的话,杜隆坦顿时泪流满面,无尽的悲痛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溺死在其中,让他痛不欲生。
可是德拉卡还在注视着他,那焦急不安的目光,在自己和两个孩子间不断晃动。
杜隆坦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哭着从德拉卡的怀中抱起两个孩子,看着德雷克塔尔,露出一个如同祈求的咨询眼神。
德雷克塔尔看懂了杜隆坦的眼神,却不得不得将绝望的事实,告知给自己的氏族酋长。
他十分艰难的冲杜隆坦摇了摇头,便好似逃避一般的错开了自己的目光,检查着两个孩子的情况。
此时的杜隆坦,感觉自己的意识一片空白,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无尽的悲痛几乎完全击溃了他的意志。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手掌轻轻的触碰了杜隆坦的脸颊。
杜隆坦顿时恢复清醒,低头看向自己的伴侣,他发现德拉卡尽管口鼻皆在流血,却显得十分平静。
“没事…的,杜隆坦,一切…都会好……”
德拉卡一句话没说完,口鼻却又开始淌出黑血,她的躯体开始颤抖,视线却一直在盯着一个方向。
那是德雷克塔尔的方向,霜狼氏族的首席萨满正在检查两个孩子的状况,而他此时好像确定了什么,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姿态。
“德拉卡!!!”
杜隆坦悲嚎了起来,德拉卡就这么在他的怀中停止了颤抖,女兽人已经闭上了双眼,沾染黑血的嘴角竟然微微翘起,化作一丝安心的微笑,就好像只不过是笑着睡着了一样。
……分界线……
时间回到现在,耳语海岸的部落新建码头上,伊奇在得知了发生的一切后,看着面前令他感到这个陌生的兽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他,然而对方却抢先开了口,开口说道:
“伊奇,你说过,先祖之灵的源头是那些圣光生物纳鲁,对么?那这是不是就是说,德……”
让伊奇感到陌生的兽人,话说到这,就突然停了下来,感觉喉咙里像卡着了什么东西一样,一个单词也发不出来。
但伊奇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开口说道:
“对不起,兄弟,你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我确信,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至少在这个世界不是。”
憔悴的杜隆坦似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表情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