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蔓忐忑地在饭桌旁等着,杨思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我跟你祖母说的你是我和练君所生,她必不会刁难你。”,这时门外小厮行礼呼道:“老夫人。”杨老夫人跨进屋内,抬头便发现了陆青蔓小心翼翼打量的眼神,而转过头看见自己儿子已经摆出来一副防备的姿态,杨老夫人不觉好笑,什么时候起,儿子居然在害怕自己了呢,现在这第一次见面的孙女对自己也是畏首畏尾,难不成自己还是吃人的老妖怪,一不留神就会变身妖魔择人而噬?想到这儿不禁弯起嘴角,笑眯眯地对着二人说道:“等很久吧,可以动筷了,可别饿着了。”

陆青蔓盯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一点都不似父亲所言的那般严厉,遂乖巧地叫了一句:“祖母。”

杨老夫人一听,竟是鼻头一酸,险些哭出来,这么多年,看着其他友人过着儿孙满堂含饴弄孙的日子,自己必然是羡慕不已,眼下突然多出个孙女来,一句祖母真的是如寒冬里的暖阳,杨老夫人哽咽道:“乖,来,多吃点,你看你这么瘦。”说完给陆青蔓夹了几筷子菜把小碗堆得满满当当。

陆青蔓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看着孙女这般乖巧,杨老夫人对着儿子轻轻说了一句:“明儿把孩子母亲也接回家吧。”杨思俭苦笑道:“今生今世怕是没法再娶她回家了,她已经不在了。”

杨老夫人一怔,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是为娘对不住你们呐,若是为娘当时答应了你们。。。”杨思俭打断道:“事已至此,您也不要太自责了,只怪造化弄人,眼下我只想把青蔓好好养大,给她找门好亲事,以慰练君在天之灵。”

杨老夫人点头附和:“对对,这孩子叫青蔓吗?”杨思俭回到:“当年我化名陆笙与练君约好,若是生了女儿便叫陆青蔓。只是眼下认祖归宗,须得改回杨姓。”

杨老夫人说:“孩子倒是好办,只是宗祠那边怕是很难让孩子母亲入祖宗祠堂。”

杨思俭坚定地说道:“她便是入不了祠堂又待如何,明日我便去她墓旁修葺一座空坟,待我百年归去,我便葬在她旁边,我虽生不能与其同衾,但是死后我愿与之同穴。”

杨老夫人虽是不赞同,但是也没有反驳,只是说道:“随你吧,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只求儿孙能活得自在些,来吃饭。”

接下来杨老夫人又问了陆青蔓一些小时候的事,一顿饭下来也算是对陆青蔓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杨老夫人十分心疼,也自觉愧疚,饭后又让张妈送了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到陆青蔓的房里,陆青蔓顿感受宠若惊,想要推脱,却被一句长辈赐不可辞压了下来。这晚陆青蔓躺在锦缎被褥上还有些恍惚,原本以为的暴风雨变成了和煦春风,而以为会娶妻生子从此陌路的养父成了自己的父亲,看着窗外明亮的星斗,陆青蔓想:娘亲,这会是你想看到的吗?

第二天,远在越州的贺兰少爷起了个早,准备住了一日便觉无聊的乡下地方,少爷一刻也呆不住了,转头冲已经准备好行装的蔓姝说道:“蔓姝,你去把马车套上,我去街上买些土产带回去给外祖母她们。一会我们准备返京了。”说罢就往街头去了。

走在路上,寻思着要买些什么的贺兰敏之去,却突然发现今天街道上的不寻常。平日里早市上的买东西的人挺多的,而今日街道旁却冷冷清清,贺兰敏之一边把玩着摊位上的小玩意,一边问道:“诶,我说老板,这今天怎么这么冷清?”

老板听贺兰敏之提起,也是兴奋八卦道:“城东那个倚翠楼知道吗?就是以前小曲儿唱得特好的那个月如姑娘,前些日子不是因为假唱的事死在楼里么,今个儿来了个大官,据说是以前曾为月如姑娘赎身的,说那老鸨芸娘苛待月如,月如姑娘为了让女儿逃出生天,所以就演了那么一出,这不女儿回去找来了官老爷么,来为自己娘亲报仇来了。大家伙都去看热闹了。原来那小丫头就是月如姑娘亲生的啊,难怪歌儿也唱得这么好,诶,小哥不如你帮我看会儿摊子,我且去看看?”

贺兰敏之尴尬笑了笑:“呵呵,老板,您口才这么好,说事跟说书似得,还是您留着看摊吧,我这笨嘴别把客人说跑咯。”说罢就转身往城东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里想着,原来这几年陆青蔓她们竟是过得这么艰难吗?老师、娘亲一个接一个死去,陆青蔓该多伤心啊,想到这不禁加快了脚步。

话说倚翠楼此时可谓是兵荒马乱,前门后院被一大群府兵团团围住,往外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百姓,整条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楼内因是白天,客人并不多,只是那些莺莺燕燕的歌姬舞姬吓得一个个抱头鼠窜,芸娘躲在柴房灶台后瑟瑟发抖。来人她虽是好多年没见过,但是当年那般豪爽一掷千金的主自己怎么能忘呢。本以为沈练君这事就这么了结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这明眼人就都看得出来今日陆笙来,必定是为沈练君报仇的。刚想到这,门突然被大力踹开,两个府兵冲了进来,还没反应过来,芸娘就被提溜了出去。

杨思俭在大堂中央端坐着,陆青蔓在一旁站着,看着已经被吓得瘫软的芸娘被从后院拖着出来,不禁觉得解恨。这芸娘自知在劫难逃,已经放弃了挣扎,只是用眼睛瞟了瞟四周,看到红袖闪躲的眼神,心下明白定是这小蹄子向杨思俭告发自己的藏身之所,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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