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一干人等见得对方就此退却才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心神这么一放松下来,才是顿觉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
吕岩调用心神遍查周遭各处,才惊觉周身先天真炁消耗一空不说,更是因为先前强行调用真炁,无心料理伤患,以至于连经脉都有几处爆裂开来,他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浑身打颤,显然这疼痛甚是难忍。
而徐继业的情况比之略好上几分,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参研修行的一二秘法,具是些剑修之道,而他修为尚浅,难悟西方庚金之真妙,算来也就是刚刚入门罢了,是以这才落得这般狼狈。
身旁的燕回道人见得如此苦笑一声,不禁摇了摇头,而后便是拉着他们二人驾遁光落入到城中,寻了一处僻静所在,拿出不少灵丹给吕岩二人救治伤势。
而吕岩二人此时却在燕回道人的护持之下全力修复受损的经脉,只见燕回道人自储物囊中取出两枚丹药递给二人,玄丹名唤‘回春丹’,吕岩初初将丹药度入口中,便感觉好似有一道甘霖洒落经脉各处,将受损断裂的经脉尽数弥合,其强健程度更甚从前。
足足过去小半日的功夫,吕岩才是将受损的经脉略略修复,而且日后还的再花费些功夫温养一番。
待得他悠然转醒,却是见得燕回道人和徐继业两位师兄弟正交谈甚欢,徐继业的伤势比他轻上不少,是以先他一步转醒了过来。
吕岩忙的一骨碌站起身来,弯腰深深一礼再是谢过对方救命之情,玄德上下于自家恩情多多,此次更是不惜遣燕回道人下山暗中护佑,却是须得铭记于心才是。
几人寒暄攀谈一番,燕回道人却是冷哼一声道:“此次你们二人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如若不是我暗中保护,尔等早就作了那刀下之鬼,看你们日后还敢不敢小觑天下人!”
徐吕二人闻言皆是汗颜,尤其是吕岩,见识过佛道两家之翘楚,哪里还敢小觑天下英豪,三界神通法术宝物何止千万,想他也就是一个区区采药小修罢了,而且他此番下山之后功业却是有些懈怠了,看样子日后还的好生自省自持才是。
再有如今那僧道二人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岂会善罢甘休,现在江南之地风波乍起,他们身处漩涡中心,又岂敢有半分懈怠。
那燕回道人见得吕岩吃一堑长一智,并未就此沉沦,亦是心下暗赞吕岩一声,既然诸事已毕,现在燕回道人有神职在身,亦是诸事繁杂不敢擅离,如此他们便是各自拜别还家了,至于徐吕二人自是回转内城加紧恢复真炁温养经脉去了。
而城中的征战亦是进入了尾声,李孝逸后军总管苏孝祥夜里带领五千人,用小船渡过溪水先发起进攻,结果兵败身死,士卒涉水时淹死过半。
左豹韬卫果毅渔阳人成三朗徐敬业俘虏,其麾下部将唐之奇欺骗他的部众说:“这就是李孝逸!”。
准备斩首,成三朗大喊:“我是果毅成三郎,不是李将军。官军已大批到达,你们覆亡就在眼前。我死后,妻子儿女蒙受荣耀,你们死后,妻子儿女被籍没为奴婢,你们最终不如我。”他终于被斩首。
只是双方兵将皆是累的阳林道人九阳符剑波及,有不少死伤,是以全都就此鸣金罢战,总的来说徐继业稍占上风。
待得徐敬业回转城池,却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徐吕二人,先前半空之中争斗的声势是何等的浩大,对方军中有仙道之人镇压,现在却是唯有多多依仗徐吕二人了!
后来几天李孝逸等军相继到达,数次交战失利。李孝逸畏惧,准备撤退,魏元忠与行军管记刘知柔对他说:“现在正是顺风,芦荻干燥,是火攻的好机会。”他们坚决请求决战。
徐敬业布阵已久,士卒多疲倦观望,战阵不能整肃;李孝逸进击,乘风纵火,徐敬业大败,斩首七千级,淹死的不计其数。
徐敬业等轻装骑马逃入江都,带着妻子儿女投奔润州,准备从海路逃往高丽,不得已之下吕岩徐继业亦是随行,回转润州。
吕岩看着如丧家之犬般只顾着逃命的徐敬业,对此人的评价再是低了几分,一切顺遂之时便是春风得意,而今稍有挫败就这般失态,如此小人又岂能扛起天下大义这竿旌旗,却是心下有了离去之意。
只是吕岩和徐继业刚一进入润州城,便是发现城中全都被一层薄雾轻纱笼罩着,而行色匆匆的百姓兵将竟然毫无一丝察觉。
吕岩似是发现什么,猛地一抬头,极运目力往城北方向定睛观瞧,却是不由脸色大变,显得很是难看。
原来城北方向有一尊百丈大小的龙形虚影盘旋其上,血盆大口微张不时吞吐烟霞云气,每每将云气吞入腹中,那龙影灰扑扑的鳞甲便是华光流转,看起来有些虚幻的身影竟是变得凝实了几分。
再是细观,却是发现斑驳的云气之中竟然夹杂着一道道凝练无比的金色气流,不似等闲的烟霞云气,倒是与那皇朝的地脉龙气有几分相似,见得如此吕岩这心里直如炸了锅似得。
要知道这龙脉地气可是天地孕养而成,天生地养钟灵毓秀,每多皇朝更迭必有龙脉翻身之说。
而天下共主皇朝天子大多龙脉地气罩身紫薇帝气垂青,有群鬼辟易万邪不侵之威能,是故也唤之为地皇之尊,至于那些宗亲之属亦可分润一些,事故引得天下之人纷纷驱从。
而修行之人每多依仗天地灵气修持己身,这地脉龙气自然亦在此列,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