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人知生死之关,明真假之故,欲穷生身受气之初那一点虚无之阳,必先向色身中调和坎离水火。迨后天水火既调,然后坎中一阳自下而上,离中一阴自上而下,上下相会,烹之炼之而先天一气来归,玄化之门兆象矣!
须知采药之法修行艰难,其必先于泥丸中观想鼎炉日夜锻造,而神火日夜温养,不许渗漏一丝,七返九转促阳气**作炼精化气。
吕岩日夜用功不敢懈怠,如今水火既调,做烹炼精气返转之功,但是经脉到底温养不足,一直未尽全功,只日精月炼积累罢了。
而他不过初涉采药,将注意力转到那两卷道经之上时,才觉神魂道术凶险难成,更有他功力不足先天元气只纯任自然流入他体内的些许半点,不能稍加一毫所为,修为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啊!
他只得细细参悟其中真意,却一直难以抓住其中精髓,让他好生苦恼,心思甚是烦乱,恰逢燕回道人来访,问清楚其中缘由之后,低头沉思起来。
沉吟良久,燕回道人郑重说道:“现如今有上中下三策可供你参考,下策者本门五师兄亦曾修习过此神魂法门,如今已位列人仙之尊,可以请他前来将修成的观想法门刻入你的神魂,此乃下策。中策者有本门精擅丹青之术的前辈修习过此道,曾留下道卷于藏经阁之中,可求师尊赐与你,此两策虽然拾人牙慧难脱桎梏,贵在凶险全无,如若你选择这两策,那么这上策就不必再说了。”
吕岩闻言不假思索的道:“我辈修行之人但求逍遥于世,岂能被束缚于此,况且求道长生之路何惧凶险,如若我选择此捷径,必定种下心魔,长生无望。还请道友直言教我上策之法!”
燕回道人到如今才知眼前小儿为何被师尊如此看重,其中根由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不过能有这般心性却是定有不凡作为他,他心下不由的暗自称赞点头。
似对吕岩重新认识了一番,燕回道人捻须含笑道:“这上策之法嘛就是你独自一人仗剑历练,而我不再跟随与你,须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于神魂修行助益颇多,只是你修行日浅神通未成,先天真炁更是浅薄,若是又遇到如先前一般的危险,怕是要陨落当场,所以你还是再考量一二吧!”
吕岩见到燕回道人一脸的郑重之色,知晓他对自己的选择甚是担忧,心下暖暖,不过却是道心唯坚,不作他想,只是或可转圜一二,再作些准备,倒是不至陷落险地。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燕回道人,打算三月之后外出历练,此期间勤加修行完成第一转之功,孕养先天真炁,随燕回道人修行符篆之术,作此种种准备,必会收获满满而归。
燕回道人闻得他种种安排条理清晰,心下甚是满意,便应答下来,从须弥小世界中取出一枚手札名唤‘太上宝文’,含笑递给吕岩。只看到吕岩眼巴巴的盯着须弥袋时,晒然一笑,装作视而不见。
吕岩双手郑重接过手札,见得燕回道人故作不明自己的眼神中的渴望,不由轻声嘟哝了声:“真是小气!”燕回也不着恼,指点了他一番便抽身而去。
细观手札才知晓,符篆之术不惮仅是风雷攻击之术,更有占卜扶乩之法,役使鬼神之道,相传太古之时太清圣人立人教传下此符篆之道,故后人修习此道常作太上律令之言,号令四方鬼神,八方元气。
如今精擅此翟砩搅楸ε芍磁6,掌教真人葛洪证道金仙果味,受封天庭天师之位,是昊天玉帝臂助之一,灵宝派执掌七十二福地之一,全派上下皆擅此道,繁荣强盛至极。
不过此手札似是前人的一番随手之作,并没有太过高深之法,大多只是游历的随笔见闻,倒是记录了一种雷法作‘掌心雷’,倒是非常适合现在他这般修为稍浅的人修习。
如此雷法,不用朱砂黄纸之物,只需心念刻画符篆,默念律令之言,而后真炁引动天地雷源,接引雷源入体行攻罚之事。
说来简单说,实则修习艰难,心念刻画之法需一蹴而就,更不能有半分差池,如若不然对敌之时便有殒命之危。
修行不知岁月,三月时日一晃而没,吕岩日夜不缀功行玉液还丹法门自是不必多言,闲时常参大道问天,更是时常参悟神魂修行法门,一如既往找不到门径,只得全力转修修行雷法符篆之术,熟能生巧之下总算是修成如此法术。
眼看历练时日在即,诸般修习法门也有些进益,所以拜别二老之后,收拾行囊提剑直入终南山林,这次燕回道人连送别也没,吕岩丝毫也不在意,既然打定主意如此,那么便不必想这么许多了罢。
只十岁左右的吕岩,许是成就筑基,得返先天行采药之事,早已异于常人,身长八尺有余,气质脱俗儒雅却又不失孔武,神光内敛不像上次一般张扬,分明是功业精进之态。
以他如今的修为,外围的蛇虫之属自然是对他毫无影响,甚至是他悄声飘然而过,并未惊动蛇虫,如今他初步有了腾空之能,虽不能爬云飞天,亦是能够滑翔一掠十几丈。
一路之上披荆斩棘,只收获几块黄精和几只不长眼的长虫的蛇胆,约莫行了两三日,早不知身在何方,他只觉气氛变得凝重了几分,弥漫缕缕杀机,不觉放慢了几分脚步。
屏气凝神,放慢脚步,似有野兽嘶吼之声从不远处传来,吕岩神色一肃,飞身如猿猴般爬上树冠,极目远眺,定睛细看时只见一斑斓吊睛白额猛虎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