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强大,也只是胜过楚天策些许而已,能分胜负、难言生死。
若是当真有比楚天策强横十倍的战力,早就一刀将整个旧世界彻底劈碎,哪里用得着步步为营。
“难道说星域之中,还存着一个极其强横的存在,隐藏在暗处?”
鬼舞秋深吸一口气,目光凌厉、却隐隐有些烦躁和担忧。
无论是通过什么办法,既然能够做到这一点,至少要比楚天策更强,而且可能不止强一点。
一个黑甲刀修,已经足够麻烦。
若是再加上一个更加强大的隐藏强者,前路漫漫,简直莫可名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一路走来,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强横无敌的对手。”
楚天策望着鬼舞秋,神色渐渐沉静,眼底反而昂扬起一抹锋锐之极的战意。
天妖剑王,皆有无上之尊严,一路纵横生死,楚天策虽然屡屡不利、却绝无怯懦恐惧。
“先将这些宫灯碎片都收起来,小心拼接,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大敌,想要一战而胜,还要从中寻觅。”
略一思忖,楚天策终于还是压下了亲自收拢宫灯碎片、拼接苍火真经的计划,交给了牧煜芝。
石室中并无其他东西,空空荡荡,随着宫灯碎片被收拢,便即彻底变得空寂。
楚天策站在石室正中,目光望着平整空旷的地面,突兀心中一动,双瞳雷火激荡,好似两颗大星轰然升腾,霸绝无伦的剑王威压、交织着神异玄奥的光明与黑暗,狠狠向着四面八方劈落。
天妖真粹被完全压制,甚至连磨砺灵魄的天魂气息,都完全化作虚无。
自肉身而灵魄,自血脉而真元,楚天策整个人几乎一分为二,只剩下黑暗与光明。
截然对立,浑然和融。
光明剑王血脉与黑暗剑王血脉,如同泾渭分明、却又并行奔流的两道大河,不断奔腾着。
“饲养员是要做什么?”
糖球惊呼一声,身形倏忽爆退。
剑王血脉,相较于天妖真粹,对于灵兽一族固然是少了一分天然的压制,亦是少了许多亲近。
一时之间,剑锋虽然刻意避过了糖球和牧煜芝,但逸散的威压,依旧让二者感到血魂滞涩。
“如今苍火世界已经完全破碎……”
鬼舞秋正要解释,突然双手轻托,一团深紫色的剑气,同样弥散着黑暗剑王血脉的威压,将糖球和牧煜芝同时缠住,直接向着石室上方、进入此地的裂痕推出。糖球和牧煜芝神色微微变化,却是没有太多犹豫,直接顺着鬼舞秋的气劲飞腾而出。
下一霎,趴在楚天策肩头的金砖,同样一跃而起,直接跃出了石室。
而鬼舞秋则是悄然退到石室边缘,双手结印,丝丝缕缕调用着黑暗剑王血脉,裹挟四肢百骸。
如今这石室中,处处皆是剑王威压,犹如狂风怒涛一般,充塞寸寸虚空。
任何一丝一缕驳杂混乱的气劲,不只是有可能受到剑王威压的自然反噬,更有可能搅乱剑王气息。
糖球、牧煜芝是实力稍逊,金砖实力自然没有问题,但血翼裂天虎血脉,和剑王血脉没有任何交集,加之其强横无比、雄浑厚重的本源,继续停留在石室中,必然会在未来影响到楚天策催动血脉。
唯有鬼舞秋,融贯本源、挪移血脉,可以藏身于此,观察变化、以期凶险时出手救护。
石室之中,楚天策并指如剑,尽情挥洒,虚空中亿万道剑气、六道本源神纹全力激荡,光明与黑暗催动到极致,光影变幻、威压闪烁。一种莫可名状的热烈与痴狂,从楚天策血脉本源最深处升腾而起,绞缠着六道本源神纹,愈演愈烈。
九天雷火真经自然勃发,丝丝缕缕雷火光影,犹如流星慧尾,穿梭在光明黑暗之间。
“天策怎么突然进入了这样激烈的状态……这是什么情况……”
鬼舞秋一退再退,脊背几乎已经贴在了石室墙壁。
双眉紧皱,神色凝重而疑惑。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楚天策的本源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和霸道,极致燃烧着。
这种强烈霸道,截然不同于之前一次次生死搏杀,而是一种血脉本身的激烈。
在这一刻,她甚至隐隐可以感受到,楚天策的血脉、肉身、灵魄、真元,似乎都渐渐陷入狂热。
手印微微变幻,鬼舞秋深吸一口气,悄悄踏上两步、旋即又重新退回边缘。
只是她却并没有再次盘坐,而是结出一个奇异的桩法,真元血脉暗暗提起、蓄势待发。
石室正中,楚天策双眼紧闭,依旧无法阻滞雷火光辉迸发而出。
本源最深处,两道血脉如同翻过的火山岩浆,汩汩奔腾,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咆哮。
渐渐地,几乎燃烧到极致的火焰本源神纹,激荡着腾灵境的真火剑灵,猛然间发出一声神龙剑鸣,本源深处,飘渺幽森的黑暗剑王虚影,缓缓浮现。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生死搏杀,然而这一次的虚影,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明澈。
恍惚之间,楚天策甚至可以看到其黑暗披风的纹理,感受到飘渺剑锋的凌厉与奇诡。
这一道虚影,似乎并不是虚空映照,而是遥遥存在于时间长河深处,跳脱虚空星海,呈现心眼前。
真真切切。
虽然遥不可及,却并非镜花水月。
一刹那间,楚天策只感觉自己对于黑暗剑王、无穷灵思妙悟纷至沓来、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