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夜冥轩却有不同的想法:“可事情也并非全然如此,说不定凤轻尘到最后就向叶婉仪妥协了呢。那时素心还得死,所以不如现在就一了百了。”
“……”沈云溪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然后摆摆手,说道:“算了,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还是我自己解决,你不用操心,我保证不会让她有机会坐上瑞王妃这个宝座。所以,不会劳烦你亲自动手,对付她,我一个人绰绰有余了。”
“是,你对付她是沒有问題。可是你下得了狠心吗?”夜冥轩严谨的问道。
沈云溪微微一怔,笑说道:“为什么下不了狠心?莫非在你眼里我是很心软的人不成?”
“你有时候的确很心软。你不是叶婉仪,你沒有她心狠手辣。”夜冥轩想了想,说道。虽说沈云溪有时候的手段是很雷厉风行,可是一旦碰上自己在意的人,她便软了心肠,这一点他看得清楚,也是他担心的地方。
沈云溪沒有反驳他的话,只皱了皱眉,问道:“听起來,你似乎很了解她们。不如你具体说说有关她的事迹?”
夜冥轩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茶杯走了一圈,抬眼看了沈云溪一眼,说道:“你只要知道叶婉仪是一个只顾自己,连自己姐妹都可以舍弃的蛇蝎女人就行了。”
沈云溪秀眉蹙得更紧,他这话……
但她还來不及细想,就见夜冥轩站了起來,低头对她说道:“好了。别想太多,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等等。”见他要走,沈云溪立即站起身,出声拦住他。
夜冥轩停下脚步,侧过身询问的看着她,道:“还有事?”
沈云溪想了想,走到他身前,问道:“我想知道你潜伏在凤轻尘身边这么久,你到底什么时候对他动手?”
这一次,夜冥轩來碎玉轩的时间明显的比前几次要久很多,她虽是对他并非全然了解,但她也知道现在对他來说,他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对付凤轻尘,否则也不会对瑞王府的事情如此了解了。
所以,她在想,这段时间他是不是筹划什么去了。否则,他应该不会在叶婉仪她们回來这么多天之后才出现,以往她发生事情的时候,基本是在第一时间都出现。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不会将你牵扯进來。”夜冥轩眸光一沉,似是沒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題。
这么久,她从來沒问过有关他们之间的事。
“但,有一点我希望你清楚,只要我动手就表示着我已经做足了准备,那时他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我多说,你应该能想得到。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想让你离开他的原因之一。”夜冥轩沉沉道來。
语气多了往日里的凝重。
或许,这是他们最不愿谈及的问題。可因为是她,他才说了。
沈云溪紧抿着唇,看着夜冥轩,好半响在夜冥轩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却淡笑着对他说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她沒有理由,沒有身份让他放过凤轻尘,而且那个男人强大的自尊不会容忍一个女人为他求饶。
夜冥轩轻摇摇头,为她这一声‘谢谢’,然后他说道:“或许这段时间我不会再來碎玉轩了。所以,你多保重!”说完,他再深看她一眼转身跳跃出了房间。
本來这几句,不该是今天说出來的。
本來这次他只是过來向她叮嘱叶婉仪的。
本來他还想多费些唇舌让她跟着他一起离开的。
……
只是,在她问出那句话之后一切都沒有必要了。但,他也说过,他与凤轻尘之间的事情不会牵扯进她。所以,待他对凤轻尘出手的时候,他会先将她从他的身边带走。
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用什么办法……
他只希望她沒事,就这么简单!
房内,沈云溪站在那里,望着前方,目光放空。
许是因为夜冥轩的突然离去,也许是因为他所说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那桌案上的烛台已经燃尽了,沈云溪依旧站在里,犹如一根木桩,在点点韵黄余晖下投下斜长身影。
这一夜,沈云溪睡得并不安宁,总是被梦里的景象所牵制。
梦里的凤轻尘依旧俊美,但看着她的眼里多了些柔情蜜意,她小女人一般的被他揽在怀中,走在开得绚丽的花园里,时不时的回头与他耳鬓私语,唇角挂着的是幸福的笑容,然,下一秒,突來的一把带刺的大刀刺进她背后拥着她男人的胸膛里。
刀刺进肉里的声音,她听得那般分明,深深的拉扯着她的每根神经。
那举刀的人,似一刀不解恨,又从他的身体里抽出大刀,再深深的刺入……
一切都猝不及防……
身旁的她被这突來的变数震在原地,待她醒过來的时候,那举刀的人已经不见,只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她慌张得不断得呼唤着他的名字,然,不管她怎么喊他,叫他,摇他,回应她的只是他躺在血泊里缓缓变得僵硬的身躯,还有叶婉仪,沈云悠她们放大的狰狞笑脸和张狂刺耳的笑声……
沈云溪猛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來,惊了一身的冷汗。
她怔然,怎么会做这个梦?难道是因为夜冥轩的话吗?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何时她也变成这样小心了?
掀开被褥,下了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然后,推开窗户,倚靠在窗棂,抬头凝望着头顶的浅月,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到底沒有做到心如止水呢。
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