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王琛还是拎得清的,道:“不知县丞大人家里有多少人?”
朱县丞道:“不算下人,大约二十来人吧。”
王琛抹了抹冷汗,他来回穿越了几次,也只备了四十套牙刷牙膏而已,朱县丞这是要他大出血啊,他忍着肉疼道:“我这还有点剩余,待会县丞大人你带回去给夫人、公子他们用吧。”
朱县丞连忙摆摆手,再次道:“使不得使不得。”
王琛心在滴血,二十套牙膏牙刷两三百块钱呢,嘴里却道:“不碍事,不值钱的玩意。”
这回朱县丞没有像刚才那样收下,而是义正言辞道:“贤侄,我真不能要,否则被人检举落了受贿的罪名,要不这样,我出钱向你买,一套多少钱?”
受贿都说出来了,王琛自然不能再说白送,随口道:“一两银子一套。”
周县尉惊道:“这么贵?寻常牙香筹才两百文。”
“值!一两银子不贵。”朱县丞接过话头,从兜里摸出几颗碎金子,“这里大概二两金子,待会你给我拿二十套带走。”
看见朱县丞如此豪爽,周县尉犹豫了下,同样掏出一块小金子,“一两金子,我要十套。”
宋朝是铜本位货币制度,普通人家都是用铜钱,但他们两位不同,都是当官的,出门怎么可能像普通人那样带一大堆铜钱,基本都备着金银,反正他们有的是渠道把铜钱换成金银。
王琛社会阅历不足,不然不会把准备在北宋卖牙膏牙刷的售价说出来,如果阅历足的人,即便报价格也是报一个很低价格,即能让朱县丞有面子,又卖了人情。
先前还肉疼的王琛见到三两金子顿时两眼放光,赚了,赚大了,三十套牙膏牙刷换近三万块钱rmb啊,他倒是想第一时间收进去,不过想了下,还是假装道:“我哪好意思拿两位大人的钱……”
“必须拿。”朱县丞很认真盯着王琛,意味深长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我很想和贤侄成莫逆之交啊。”
周县尉以朱县丞马首是瞻,点了点头,表示一样。
咦?
这话什么意思?
说真话,王琛被朱县丞的话弄得有点不解,自己今天第一次认识,怎么还要成莫逆之交了?
见到他疑惑,朱县丞笑眯眯道:“贤侄可知昨日谁来咱们衙门了?”
王琛哪里知道衙门里谁来谁往,摇摇头道:“不知道。”
朱县丞压低声音,“知州和转运使两位大人。”
慢着!
这么一说,昨天在县令书房听到的“噗嗤”笑声就是知州或者转运使其中一人发出的?
王琛总算明白了,同时也知d县令为什么上来拉着自己吟诗作对,分明是要考究一下啊!
自然,朱县丞和周县尉为什么主动和自己攀关系说得过去了,虽然昨天那什么《夏日绝句》非常不点题,但还是被知州或者转运使看中了,毕竟献上望远镜这样对军事大有帮助的东西,被关照理所当然。
“行了,王贤侄,其他话我不多说,日后经常找我和周县尉喝喝酒。”朱县丞说完后从袖子里取出几张纸,“此乃经营文书,上面没写地址、经营范围等信息,印章已经敲好,等你商铺买下来,自己填写便是,我和周县尉还要忙公务先行一步。”
王琛起身道:“我送送两位大人。”
朱县丞瞧过来,眨眼道:“还叫大人?”
王琛汗了下,只好道:“朱伯父。”
朱县丞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贤侄,回头我找机会在县里摆酒设宴,告诉大家认了个好贤侄!”
听到还要摆酒设宴王琛汗了下,心里吐槽,幸好没让自己认干爹,伯父勉强能接受。
吐槽归吐槽,他心里明白,自己算是彻底攀上朱县丞关系了,以后在北宋有靠山了!
给两人分别准备好牙膏牙刷。
周县尉离开前直率地说了句,“以后我会让人经常去你铺子附近转转,什么泼皮流氓你不用怕。”
王琛大喜,连连感谢。
亲自将两人送到楼下。
……
回到屋子里。
正准备补个觉,门又咚咚响了起来。
还是王云仓,“琛哥儿,闫掌柜派人把林少夫人唱卖物件的钱送来了。”
听到钱到位,刚躺倒床上的王琛一下子跳起来精神抖擞道:“进来。”
门从外面推开。
七八个人鱼贯而入,手里搬着一个大箱子。
他们进来后立刻关上门,而后一见过的扑卖楼小厮让人把箱子打开,指着白灿灿金煌煌的东西道:“王少爷,清晨林少夫人送来三千两银子和一百零三两黄金,扣除一成佣金四十两黄金,总计还剩下三千两白银和六十三两黄金,请清点。”
卧槽!
全是真金白银啊!
王琛哪里见过这么多白银和黄金,被闪的眼睛都花了,不过心里却在滴血,闫掌柜你个周扒皮啊,为什么佣金不拿白银非要拿黄金?
算了算了,谁让扑卖楼是官府的产业呢?
再则,王琛一开始以为收到的是铜钱,如今收到了白银和黄金,算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林少夫人为什么会给白银和黄金而不是铜钱,估计是四千贯铜钱太多,毕竟六贯铜钱就四千多斤了,四千贯得三万斤,通州林氏家大业大,有大量白银和黄金不稀奇。
宋朝一斤等于十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