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和潘美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帮谁。
幸好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大喊声:“陛下驾到!”
众人才收起泼妇一般的对骂,前去迎接圣驾。
只见一身便服的赵匡胤从外面走进来。
大家行了一礼。
赵匡胤边朝里走边笑呵呵道:“没进门就听见你们吵吵闹闹,怎么回事?”
石守信上前告状,吹胡子瞪眼道:“陛下,静海侯不当人子,欺负我等老胳膊老腿。”
王琛同样不甘示弱,道:“陛下,石侍中、高相公等人仗势欺人。”
赵匡胤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表面上却显得一脸糊涂,讶然道:“静海侯为何会和石侍中等人吵起来?”他在人群中找了找,对着赵光义招招手,“皇弟,你来说。”
赵光义上前,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赵匡胤听后,瞥了一眼石守信等人,又看看王琛,各打五十大板道:“都是大宋官员,如同泼妇骂街,你等还有半点礼仪可讲?行了,回头每人罚一月俸禄,你等可有意见?”
在场几十位官员一听,全都心中一阵凛然。
我靠!
这静海侯到底多得圣眷,连着骂了这么多开国元勋,竟然只被罚一个月俸禄?
他们都明显看得出来,赵匡胤在维护王琛啊!
果然,石守信听完后,暴跳如雷道:“陛下的旨意不敢不听,只是这竖子三番两次和老夫为难,我气不过!气不过!”
赵匡胤蹙眉道:“你气不过又当如何?难不成让你们两人打上一场分个高下?”
王琛连忙叫道:“陛下,石侍中乃是军旅出身,臣一介文弱书生,如何打得过石侍中?要不这样,让他和我比算数,若是我赢了,从今往后石侍中不得再为难我,要是我输了,我见着石侍中退避三舍。”
石守信怒哼一声,“老夫何等身份,凭什么和你赌斗?”
王琛按照剧本,激将道:“你莫不是怕输?”
“我怕输?”石守信气极反笑,挽了挽袖子,道:“来来来,你和老夫比比武艺,看看谁输谁赢。”
王琛依旧坚定地按照剧本道:“不比武艺,要比就比算数,在下让你三题又如何?”
两人在赵匡胤面前叫的一个凶,一个坚持要比武艺,一个坚持要比算数。
官员们冷汗淋漓,心说你俩也不怕冒犯圣颜。
倒是赵匡胤眼睛里全是笑意,他摆摆手阻止两人道:“你俩要赌斗,一个只肯武艺,一个只比算数,如何是好?要不依我所见,两样各比一场。”
“我没意见。”王琛微微弯腰行礼道:“只是怕石侍中借机打伤我。”
石守信假装一脸厌恶道:“打你还脏了老夫的手,比武艺未必要动手,骑射兵器哪样不行?”
“嗯,君子六艺中就有射箭。”赵匡胤赞同道:“你俩先比一场射箭,再比一场算数,谁输了,以后看见对方退避三舍,没意见吧?”
一旁高怀德自作聪明道:“若是两人打和呢?”
王明插话道:“臣觉得再加一场比较好,比如马术,三局两胜,不存在打和嘛。”
王琛叫屈道:“石侍中军旅出身,射箭原本就占了便宜,若是再比马术,岂不是欺负臣?”
众人一听,觉得在理啊。
这不是欺负人么?
赵匡胤眨眨眼道:“那你说再加一场什么?”
王琛知道比下棋这种话不该自己说,于是,他摇摇头道:“臣想不到。”
赵匡胤又看向石守信,“你说呢?”
石守信也摇摇头,“不知。”
眼看一筹莫展,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句,“不如再加一场小象戏,即不用舞刀弄枪,又能展现两人才智,陛下觉得如何?”
众人一看,是一名高级内侍,都没说话。
只有王琛心里知道,这是王继恩吩咐好的。
赵匡胤一听,拍手道:“对,象戏不会伤和气,正巧静海侯把我赏赐给你的白玉棋盘拿出来,让我瞧瞧你的棋艺如何。”
又是一句替王琛撑腰的话。
在场谁不知道赵匡胤的白玉棋盘如何宝贝,他们都大吃一惊,想不到皇帝居然把心爱的白玉棋盘都赏赐给了王琛,这得喜爱到什么地步啊?
王琛看见目的达到了,连忙道:“好。”
石守信道:“陛下,我和他比试赢了别人说我以大欺小,输了落面子,臣不比。”
王琛假装生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地?”
赵匡胤也道:“是啊,石侍中,你想怎地?”
石守信立马露出一副贪婪之色,“我听闻布洲子有手表、座钟、花露水和牙膏牙刷沐浴露等一众宝贝,要不拿出来当彩头,老夫拿出一万两黄金当彩头,如何?”
王琛假装一脸为难。
赵匡胤看过来道:“静海侯?”
王琛蠕动了几下嘴巴,显得很无奈道:“陛下,我几样宝贝存货不多,都是稀罕品,当真舍不得拿出来啊。”
石守信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既如此,你从此以后看见老夫退避三舍,切莫再多言。”
王琛表现出一副冲动,“不可能!钱财乃是身外物,比就比,我倒要看看,最终到底谁退避三舍!”
见状,赵匡胤笑得很灿烂,他很乐于王琛和石守信闹成这样,于是,咂咂嘴道:“既然两位都答应赌斗,这样吧,我坐庄,开个关扑,尔等赌石侍中和静海侯谁赢谁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