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高人曾说过,口里有佛不如心中有佛,心中有佛,你就是佛。
晁訾从心底也没有要灭佛的意思,但有信仰可以,却不能打着信仰的幌子为所欲为。
现在这些寺庙以弘扬佛法为名,大肆聚敛财物,有的寺庙甚至成了藏污纳垢之地,这就是晁訾绝对不能容忍的了。
晁訾想用自己的手段,将佛门纳入一个良性的展轨迹,可他的这份好心却并未得到和尚们的体谅,反而认为晁訾是在迫害佛教,是要行灭佛之举。
于是呼,在法印大和尚的倡议下,洛阳附近十余座寺庙的主持,都来到水源山寺,商议如何应对晁訾这次限制佛教展的事宜。
和尚们的心思是一致的,就是坚决反对晁訾的限佛之举,可心思一致显然还不够,因为他们并没有能抗拒梁山大军的实力,所以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一个有用的法子来。
这时一个名叫智远的大和尚忽然道:“诸位师兄,我想我们是不是太着相了?怎么只想着眼前,就没想过要借助一下外力?”
大和尚们齐齐一愣,心说外力!那来的外力?这天下还有人是燕王的对手吗?
烛火映衬下,十几颗大光头如同十几个灯泡,晃得人眼花缭乱。
智远微微一笑,道:“佛教可不止我们一支吧?”
一听智远这句话,众和尚顿时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了——密宗,按现在的话说,就是藏传佛教。
这并不是说中原没有密宗的寺庙,而是说在吐蕃,密宗有着强大的政治背景,因为佛教在吐蕃是国教,反对佛教,就等于是反对吐蕃一样。
万元大和尚银眉一挑,不悦地道:“智远,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我中原的事,还要吐蕃人插手不成?大唐不远,你忘了吐蕃曾对中原百姓都做过什么吗?”
听了万元这番义正言辞的话,智远不由撇了撇嘴,心说饭碗都快被人打了,还装什么清高?
要怎么说中原从不缺汉奸,更不缺忠义之士呢!佛门也是一样的。
法印皱着眉头沉吟一下道:“老衲觉得智远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其实也不是要吐蕃人干什么,只是希望他们能派人向燕王施加一下压力”
万元冷哼一声,再不说话,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庙产的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智远迎声道:“贫僧也是这个意思,另外贫僧与成都府大德寺主持、印空大师是好友,贫僧就毛遂自荐一下,走这一遭吧!”
听了智远的话,法印和万元心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怎么感觉这家伙是计划好了似的?
成都府的冬天虽比平常气温要低些,却也远不能和东北的寒冷相比。
这样的天气对于常年生活在西北的姚仲平来说,很有些不习惯,可西北他显然是回不去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好在是经过一年多时间的适应,身体已经不像从前那般难受了。
临安的消息已经送到他手里,对此,姚仲平只是淡淡一笑,童贯那个垃圾货,也就收拾一下流寇还行,想要来讨伐他?嫌命长了吧!
真正让姚仲平担心的还是晁訾,他很清楚,以梁山的能力,他都能知道的事,晁訾肯定已经知道了。
那么晁訾知道之后会如何做?是坐山观虎斗、还是要趁火打劫?显然以晁訾的为人来说,显然后一种的可能性要大。
如果晁訾要趁火打劫,那问题可就大了,他是会选择水路还是穿越群山,走金牛道又或是陈仓小道及米仓道?
蜀地群山环绕,想要入蜀也就那么几条路,所以只要加强这几处的防守,谅他晁訾也打不进来。
虽然在不住地安慰自己,姚仲平心里却还是觉得没底,总觉得漏掉什么似的。
原成都太守因不肯与他同流合污,已经被他干掉了,现在的太守是他亲自提拔的,像蔡攸、高俅之流,则已经成了他最坚实的合作伙伴。
至于那位老皇帝,已经很久没有人见过他了,没有人再关注他的死活,因为他已经彻底失去利用价值了。
而昔日为老皇帝建的行宫,此刻也成了姚仲平的郡王宫,由此可见,姚仲平的野心要比晁訾还大。
此刻厅堂上聚集了姚仲平手下几员主力干将,其中除了蔡攸和高俅,还有新的成都知府、商络西,武将姚仲文,这是姚仲平的叔伯兄弟,还有一员武将则是蜀中本地人、章远。
现在他们讨论的也是有关晁訾会不会趁火打劫的可能。
这几人中,除了章远,其余人都与晁訾打过交道,所以都比较支持姚仲平的想法。
唯有章远因为没有吃过晁訾亏的原因,极度信任几条路上的关隘,认为晁訾的梁山军队根本无法突破。
一直沉吟不语的蔡攸忽道:“殿下,臣觉得想要对付晁贼并不难,即便他能突破关隘,也一样可以让其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