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在屋外,听见声音的庆儿与玄公公着急进入房间,一见夕若烟蹲在地上埋头失声痛哭,庆儿心中着急,甚至连礼仪也顾不得,直跑到她的身边安慰。
听了夕若烟那一番话,原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北冥风,却因为庆儿与玄公公的突然闯入而噤了声。
在夕若烟身侧安慰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所好转,庆儿一急,转身竟双膝跪在了北冥风的面前,哭求道:“皇上,主子这五年来已经过得很苦了,在宫里,所有人都想方设法的要害主子,主子无依无靠,皇上,如果连你也不管主子了,主子就真的成了众矢之的了。”
在跟着主子的这五年里,她从来没有哪一次是见到主子哭得如此伤心的,不管主子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在宫中,就只有皇上一人才可以护得了主子周全。
主子已经受了这么多的伤害,这几次可以死里逃生,可难保不会再有下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主子还依旧会有这样的好运吗?
她不敢想,也不敢去猜,因为这样的后果是她所承担不起的,她要主子平安,一辈子平安。
庆儿的这番话在北冥风的意料之外,他没想过庆儿会在此时此刻跟他说出这番话来,可是至少这也证明了,即便整个后宫都危机四伏,可在若烟的身边,起码还是有庆儿这样一个衷心的人守候。
北冥风迟迟不语,玄公公倒是有些着急了,这样的夕御医他也是第一次见,想要劝慰一句,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看皇上,自己更是不敢出一言,唯有在一侧干着急。
久久,放在夕若烟身上的视线收回,北冥风叹一口气,“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说罢,带着玄公公转身离去。
庆儿松一口气,可一回头看见自家主子这么伤心难过,心里也不是一个滋味,竟也一同难过得落下了泪。
窗外,屋内的一切被人尽收眼底,谈话也清晰的被人听了去,黑夜之中,那一抹纤长挺拔的身影被掩去,唯那一双墨瞳在感,却是叫人怎样也猜不透。
尤冽在一侧观察了屋内许久,直到北冥风的离开也不见身旁之人开口说上一句,心中迟疑,想了想,终小声唤了一声:“王爷。”
北冥祁不予理会,负手在背转身离去,尤冽见状,也赶紧追了上去。
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景祺阁,两人走在回祁清殿的小径上,北冥祁久久不语,而尤冽的心中却是存了太多的话不知该不该说,一路之上,两人竟未曾说过一句。
想起方才在窗外听到的那些话,尤冽心中越想越觉得蹊跷,想了想,还是快步追上了北冥祁的步伐。
“王爷,方才夕御医提到我们杨家,难不成,她是杨家的遗孤?”尤冽大胆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却见北冥祁蓦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自己,心头咯噔一跳,忙垂下了头。
北冥祁深吸一口气,回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话,却也觉得有些蹊跷,他现在不但好奇夕若烟与已经覆灭的杨家有什么关系,更加好奇,她与北冥风之间的事情。
不说今晚,只说白日里北冥风的表现便叫人心头疑惑难解,他这位皇兄的自持力向来都是最好的,不管他们两兄弟在私底下斗得如何,可是为了北朝国,至少在明面上,他们都是一直以兄弟齐心的样子做给大家看的。
可是今天,北冥风竟然会为了夕若烟而当众对他动手,且不听他的一句解释,这样的行为,可绝不只是一般的君与臣有的情谊。
再看今晚他们二人的相处极为亲密,有的话他虽未听见,可他们二人的亲密举止他却是清晰的看在眼里,这难保不让他猜测,夕若烟与北冥风之间,是否是有着什么旁人所不知道的关系。
“王爷。”久久不见北冥祁开口,尤冽小声唤了唤。
北冥祁睨他一眼,吩咐道:“去给本王查清楚,夕若烟与覆灭的杨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是。”
“还有,”北冥祁唤住转身欲走的尤冽,一双深邃的墨瞳变得更加的深不见底,“本王要知道,夕若烟与北冥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他们绝不会是一般君臣那样简单的关系,其中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如何,他一定要知道。
“是。”尤冽领命,迟疑后见北冥祁不再有所吩咐,方才转身办事去。
翌日清晨,祁清殿后园内,北冥祁正专注着练剑,剑起剑落,每一个招式中带着凌厉万分,劲道十足,剑气所过之处,掀起花草飞舞,可是比起平日里的练武,今日的他,似乎格外加了几分戾气,叫人望而生畏。
尤冽办完事回来正好见到了这样一副场面,也不敢上前打扰,直到北冥祁练完剑后,这才从宫女手中接过干净帕子递上前去,“王爷,属下已经查清……”
北冥祁抬手,尤冽的话刚说了一个开口便被制止,左右一望,北冥祁挥了手让众人退下,随后走至石桌旁坐下。
将长剑放在石桌之上,北冥祁径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方才道:“查到了什么,说吧。”
“是。”尤冽拱手说道:“王爷,属下查到,五年前,杨丞相被人举报与外敌相通,意在吞并北朝。可是奇怪的是,这件事情一经曝出之后,当今圣上却以稳固超纲的理由将此事一拖再拖,直到三天后的一场大火将杨家烧成灰烬,其中包括了杨成丞相,丞相夫人与年幼的公子,以及丞相府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