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亦或是洛寒的,这又有什么关系么?”夕若烟不以为然:“都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自然是先成家,后立业才对。眼看着洛寒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如今着急的,便该是他的婚事了。”
“可是、可是……”云笙支支吾吾了半晌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一颗心忽然难受得紧。再一想到日后他会与别的女子成亲,甚至是举案齐眉,恩恩爱爱,她便只觉心中有一团无名火在燃烧,只叫浑身都不舒服。
“公主脸色不好看,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替公主看看?”夕若烟明知故问,面上当真便作出了一副担心的模样,说着便要伸出手去替她把脉。
云笙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慌忙避开了夕若烟伸过来的手:“不、不用了。”
夕若烟也不勉强,收回了手,凝着云笙那一张略有些苍白的小脸浅浅一笑:“方才公主说过,不论我问什么问题,公主都绝不隐瞒的,不知道这话,还算不算数?”
“本公主一言九鼎,说话当然算数。”云笙没精打采的回了一句,颇有几分兴致缺缺。
“好,公主爽快,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公主最近和洛寒走得很近,所以我想问问公主,你们之间究竟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夕若烟目光如炬,言辞更是犀利,云笙张了张口,尚还来不及说出半个字来,只听得夕若烟又道:“这话我只问一次,公主仔细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若说方才夕若烟的话尚还有些模棱两可,那么现在便是将所有意思都挑明了,而这选择权在云笙,不在她。
原本云笙也只想随意回答一句,先将这个问题给糊弄过去再说,可乍一听见夕若烟最后那句“好好想清楚再回答”的话后,一时竟微微有些犹豫了。
现下她却是真的已经乱了心,她虽喜欢同祁洛寒相处,却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喜欢。究竟是因为在异邦好不容易结识了一个朋友,所以才会让她分外珍惜?还是,这就是母后口中所说的……爱情?
云笙迟疑了,而夕若烟却不是立时便要得出一个结果来,也不逼她:“你且先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在你回南诏之前,你都有时间可以好好考虑这个问题。”又扬声唤来庆儿:“十三公主累了,你亲自送公主回上林苑。”
因为担心云笙会耍花样,庆儿并不敢走太远,故而一听到夕若烟的呼唤,当即便迎上前来。同时来到的,还有画情与画乐。
“是。”庆儿颔首应下,正转了身望向云笙,却只听得她道:“不用了,我自己认得路,可以回去。”
云笙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画情画乐都有些担心,只轻轻唤了声“公主”,下一刻便已经被云笙打断:“好了,我有点不太舒服,想要回去了,我们走吧。”
云笙态度决绝,画情画乐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反而是夕若烟仍旧淡定自若,从容道:“公主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希望不要太久。庆儿,送公主出景祺阁。”
“是,公主这边请。”
庆儿福了福身,在前路领着云笙往前院走去。等送走了云笙,半晌了,方才原路折了回来。
夕若烟倒是颇有几分闲情逸致,与云笙说了那番话以后,心中反倒是轻松了不少,赏着正开得极好的一株凤尾丝兰,反复观赏。
“送走十三公主了?”身后有着轻微的响动,夕若烟不必回头便知来人是谁,素手轻轻拨动花瓣,状似随意般问道。
似是早已习惯了她的细致入微,庆儿倒是平静得很,微微低着头走来。
一时间两人彼此无话,庆儿显然是在等着主子主动开口向自己说清原由,可夕若烟却压根儿就没打算开这个口,仍旧仔细欣赏着这开得甚好的凤尾丝兰。
突然,两道好看的柳眉轻轻一皱,夕若烟小步上前,一手托起那直直垂下的花瓣,另一手高高扬起,好看的盈盈水眸微微眯成一条线,却是头也不回地道:“庆儿,去拿把花剪来,我要亲自修剪。”
“都什么时候了,主子还在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庆儿彻底没了耐心,焦急地跺了跺脚,倒是颇有几分娇嗔的感觉。
夕若烟状似莫名其妙的转过身来,望着庆儿一张憋得通红的小脸,竟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
她倒也不去解释什么,索性也不去管那横生出的枝桠了,转身踱步走向一侧的石桌旁极其心安理得地坐下,临了,还不忘给自己倒上一杯浓郁的香茗,悠哉悠哉地品出味来。
“主子。”庆儿是真急了,也看她真不打算解释,反而更是耐不住性子了:“主子你真坏,明明知道我担心,偏还不说,急死我了,真是讨厌。”
庆儿一急,反倒是不拘着那些个繁文缛节了,一屁股就着那冰凉的石凳坐下,那气鼓鼓的模样活像是个对着家姐撒娇的小妹,甚是可爱。
夕若烟越瞧心中越是欢喜,轻轻放下手中杯盏,单手支着下颌,笑意盈盈的望向她:“好啊,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趁着我心情好,说不定还能小小的指点你一二。”
庆儿一喜,一回头却看见夕若烟一副打趣的模样,心思一转,当即便反应过来,嘟了嘟樱桃小嘴,一时心中倒是不满意了:“主子又拿我寻开心了。”
“怎么就是拿你寻开心了?你看啊,你有问题想要问我,我不知道所以不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