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桦抿着唇,忍不住就翻了一个白眼,双手环抱在胸前,那模样傲娇到不行,气得北冥风都想上前去抓着他的衣襟痛打一顿了。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再生气也就忍下了。
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握着拳瞪着秦桦,那模样俨然就是在警告说:“你丫的要是再不说,就别怪朕的拳头无情了”。
见着北冥风那副想打人却又必须得忍住的模样,秦桦忍不住扑哧一笑,环视了一眼四周,才娓娓道来:“我这儿呢,有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秦桦挑了挑自己那浓密的眉毛,好奇般的盯着北冥风看。眼见着他就快沉不住气要对着自己挥拳头了,忙收敛了那一副讨打的笑容,赶紧道:“得嘞,就不劳烦皇上您猜了,还是小的自己说出来吧。这俩消息呢,一个是来自醉仙楼,一个是有关于祁府。”
“先说第二个吧。”秦桦负手于背,踱步至荷花池的凭栏旁,“据说昨日若烟从醉仙楼出来之后,就让祁洛寒帮她去打听那女子的消息,可是线索到了那长春堂就给断了。这两日祁大人又出了那样不好的事情,这两人都担心得不行,也就分身乏术,管不得那女子的闲事了。倒是我手底下的人发现了那么一点线索,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好意提醒一下了。”
这要提醒,提醒的自然也就是夕若烟无疑。
在红衣女子的事情上,唯独夕若烟最上心。除了怀疑那女子身后的神秘之人外,其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用说明也能够明白。
他们都是帮着若烟的,虽不能明着出手,但这暗地里出一把力却是可以的,这些年来,一贯如此。
若是换了平常,他早就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消息传到了夕若烟的耳边,可是这两日是个非常时期,若烟自己都被人给盯上了,怎好再去盯别人?再加上祁零出事,至今都还病卧在榻,此时若传话过去,无疑于是给他们增添烦扰,只怕是好一段日子都不得闲了。
北冥风闻言,思付片刻后道:“让人传给祁洛寒就好,他会告诉若烟的。还有,切记,一定不可暴露身份。”他在暗地里帮忙的事情,他并不希望若烟知道。
如今虽是多事之秋,但找点事情让若烟做也挺好的,有了烦心事就不至于无聊,不无聊,也就不会胡思乱想的,倒还惹得自己不开心。于若烟自己,或是于他,都不好。
秦桦虽然是打心眼儿里觉得此事应该暂且往后压一压的,但至少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若烟添麻烦,不过既然某人都不在乎,甚至还举双手赞成了,那么他又还能够说什么呢?
点了点头,秦桦也不就着此事多言,“那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做。还有一件事情,是从醉仙楼传过来的。”
“说。”北冥风淡淡道,立体精致的五官宛若上天最为杰出的艺术品,哪怕不苟言笑,相貌却也是最为拔尖的。
秦桦微微垂了头,再抬起头来之际,眸中已少了方才那一份戏谑,转而多了一分认真,“也是在昨日,若烟去醉仙楼的时候,让老板娘柳玉暇替她打通梁府的关系,柳玉暇不知此事会不会对若烟有害,不敢擅加作主,所以想来请示一声。”
北冥风沉吟片刻,脑海中快速梳理着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短短的片刻之内,已将所有预料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猜想了一遍,随后才道:“让她着手去做吧,有什么事情要及时上报。”
秦桦微微颔首,回头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北冥风一眼,那目光赤果果的,多在打量。
感受到了来自秦桦的打量,北冥风微微皱了眉头,却也并未多言,良久才听得他缓缓道:“要是让若烟知道,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后都有你的插手,甚至于,在她的身边,她最信任的人里面,还有你的眼线。你说到最后,她是会感激你为她所做的一切,还是生气,责怪你监试她?”
大概若烟永远也不会想到,柳玉暇就那么唯一一次的进宫,竟会成了北冥风留在她身边的一枚眼线。虽说目的是好的,但这样的做法无疑于是在监视,以若烟那心高气傲的性子,只怕是当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任何的解释在她面前,怕是都没有一点儿用处了。
这两人要做什么他不管,但大家都是打小就认识了的,彼此之间感情甚笃,他见不得明明两人之间已经开始有了感情的裂痕却视若无睹。
他自己倒是孑然一身无所谓,但冥风与若烟却是不一样,他们俩的感情他是最为清楚不过的。即使是再好的感情,在历经了一次生离死别之后,还经得起第二次的破裂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秦桦这番话北冥风也曾想过,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只能够做到底,岂有半路收手的道理?
虽然让柳玉暇成为自己的眼线留在若烟的身边这步棋走得很是冒险,但至少他能够在第一时间里就知道关于若烟的最新消息不是么?纵然冒险,但与若烟的安危比起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如今若烟手头上的事情多到繁杂,不论是当年杨家的案件也好,还是如今祁零生病,亦或是那不明来历的红衣女子也罢,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够得她忙的了。只要他谨慎一些,一时半会儿若烟是决计不会发现任何破绽来的,更加不会怀疑到自己最信任的老板娘竟然会是他的人。
心中打定了主意,北冥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用言语,秦桦已看出了他的决定,虽然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