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姐姐新婚大喜,以后在王府之中,您为大,我为小,妹妹若是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冲撞了姐姐,还要请姐姐多多担待!”翩鸿施施然地对着沈秋霓行礼,看起来反倒是她更加像一个大家闺秀,而且是那种知书达理,温柔无害的大家闺秀。
只是她身边的丫鬟看起来比较厉害,对沈秋霓不敬不拜,只顾着将翩鸿搀扶起来。还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嘀咕。
“夫人小心,两个时辰前你不就是因为动了胎气,城主才陪在您的身边悉心照料,耽误了迎亲嘛……现在好不容易好些,可不能再乱动了。”
“是啊,要是再动了胎气,城主责罚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两个小丫鬟,穿着一红一绿的长裙,嘴巴嗒嗒的说个不停。在那翩鸿的身旁,陪衬得翩鸿越发的端庄典雅,与世无争。
要是换了真正的那个沈秋霓看见,或许还真的要以为这翩鸿是人畜无害的小鹌鹑?可是在寒月乔这里行不通。
殊不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身边的丫鬟都是那个德行,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呵呵……
寒月乔在心中暗笑了一番,脸上却不动声地对着翩鸿点头,雍容大度。
“今后咱们姐妹两,同心同德,一起伺候好城主,为城主开枝散叶才是大事。”言罢,沈秋霓对着翩鸿身边的两个丫鬟沉着脸,吩咐起来,“你们两个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快点把妹妹扶回去,要你们两个有何用?”
“这……”
两个丫鬟傻眼地看着沈秋霓,她竟然一点都不气?
沈秋霓幽幽一笑,无视脑袋顶上**辣的太阳,睁着眼睛说瞎话。
“现在天也不早了,妹妹你还是赶紧回屋去歇着,我和城主也该回去休息了。”
说完,沈秋霓就伸手去勾郝翊城的胳膊。
郝翊城很不配合地往旁边一闪,避开了。扭过头看着头顶上的日头,余光看着沈秋霓这边。似乎就在等着看她的好戏。
沈秋霓依旧不气不恼,还自说自话地掩着唇,笑了起来。
“咯咯咯……想不到城主也会害羞,刚刚抱秋霓进门的时候,怎么不见城主如此害羞呢?”
“……”
大厅内陡然安静,空气都跟着一冷。
那两个丫鬟已经忍不住一脸嫌弃地看着沈秋霓。
这个丑女,还敢大言不惭!
城主怎么会看上她这种货?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要是城主真的看上了她,那只能说明城主瞎!
郝翊城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被沈秋霓一提醒,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确实是抱着这个丑女进门的。心中不由地又开始翻江倒海。两颊都气成了殷红。
看见这个丑女沈秋霓眼眉的那一抹得意之,郝翊城不禁心头一抖。有一种翻山越岭之后,在阴沟里翻船的感觉。
郝翊城觉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
不爽了!
更不爽的应该是那翩鸿,脸比赶来大厅时还要惨白了几分,嘴角也禁不住微微下沉。在低沉了片刻之后,竟然依旧努力挤出了一丝带着隐忍的笑。
“姐姐,现在休息还为时过早,而且按照规矩,应该先拜堂才是。”
言罢,翩鸿直指地上摆好的垫子,薄薄的唇角轻松地扬起。
一看就有猫腻!
“好勒!”
沈秋霓爽快的点头,然后一屈膝就跪在了原本该属于郝翊城的垫子上。
郝翊城平息下怒气,也大方地一撩衣摆,准备跪去一旁的软垫上。
沈秋霓余光瞥见,心都跟着慢慢起飞!
要是翩鸿给自己准备的垫子真的有猫腻,这遭殃的可就是郝翊城了!到时候,翩鸿就变成搬起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真是期!待!啊!
然而……
在郝翊城即将跪下的前一刻,翩鸿却脸一变,抚着肚子,“哎呦”地叫唤出来。
郝翊城动作一顿,转身去扶住翩鸿问。
“又动了胎气?”
“启禀城主,没事,没事!臣妾只是……”
翩鸿一脸深明大义,不想耽误城主拜堂的样子,摇头推拒着郝翊城。可是旁边的两个丫鬟却指着翩鸿的衣裙大叫了起来。
“不好啦,夫人流血了!这是要小产啊!”
“嗯?”
寒月乔一愣,站起身来打量翩鸿。
她表情虽然痛苦,却没有直达眼底,一双手紧抓着郝翊城的手,却没有摇摇欲坠之感。
流产像假,避难是真?
可是,一般小说里的女配不都是要把小产的祸水泼向女主的吗?怎么翩鸿不按套路出牌呢?难不成,她不是女主,是女配?沈秋霓在心中哀悼了一秒钟,起身怒斥起两个鬼吼鬼叫的丫鬟。
“你们是大夫吗?不是大夫怎么就知道是小产?小产这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小产弄不好,是要一尸两命的!弄得好,也是个胎死腹中,你们是要妹妹她胎死腹中还是一尸两命啊?”
“……”
寒月乔吼完,郝翊城的脸很黑。
翩鸿的脸更加惨白。
那两个丫鬟和府中慌乱的家丁,侍卫都风中凌乱地看着沈秋霓。
她的嘴,太毒了!
郝翊城眉头紧皱,已经不想继续看见她,也不想继续听她说一句话。挥了挥手让管家去找大夫,让云汉把沈秋霓带回房间,他自己则是扶着摇摇欲坠的翩鸿回房。
翩鸿一走,喜堂冷清的像是丧堂。
沈秋霓也没有失落,一屁股坐回了垫子上。然后指着自己没有机会坐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