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乔继续给了云天一个白眼:“你也有病!”
云天满脸黑线,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什么,竟然无言以对。
只剩下寒月乔拂袖而去。
走到后堂,还没有多会儿,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眼前就出现了江老的身影。
他一脸严肃的表情,手中拿着一个只有小拇指粗细的纸卷,递向她。
这种纸卷,是天寒盟特有的飞鸽传书。只有最加急的情报情报才会通过这样的纸卷传递。江老要告诉她的显然是一件十分紧急的事情。
只是……
这种传递情报的方式不能让旁人看见,尤其是和北堂夜泫在同一个屋檐下,就更要小心一些为好。
寒月乔面不改的接过江老手中的飞鸽传书,走到了屋内才将纸卷打开。上面只有简单的八个字,“城外杨树,小昭已死”
这八个字像晴天霹雳,瞬间震的寒月乔心头一跳。
小昭死了?
不等江老追问纸卷上写的是什么,寒月乔就已经火速动身。片刻的功夫便来到寒王府门外,纵身跃上小红马,就直奔城外而去。
江老只能拿不停蹄的紧随寒月乔身后。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寒月乔便来到了城郊外,一片为数不多的杨树林中。
在那里已经有人等着接应寒月乔。
这人静谧的站在一片杨树林中,全身穿着服帖的黑衣黑裤,包裹着健美的身躯。一头乌黑的头发也高束在头顶用黑巾裹着,顺带将半张脸都裹了起来,整个人只露出了一声犀利的双眼。犹如暗夜中的星辰,格外摄人心魄。
一看这打扮就知道,他就是天寒盟中第一探子,天听。
这四年来,天寒盟只要出动了天听,几乎就没有打听不到的消息。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也不会出动他。
看见天听的时候,寒月乔的心头就已经咯噔一下。
小昭的死讯,十有**错不了了。
果然……
当寒月乔来到天听跟前,天听微微向寒月乔鞠了一躬之后,二话没说,就引着寒月乔兜兜转转的来到了杨树林的隐蔽处。
在这里,有一大片凌乱不堪的血迹和女子被剪碎的衣裙。顺着这些触目心惊的线索,就看见了一具几乎全裸的女子尸体,正孤零零的挂在一颗杨树的树杈之上。尖锐的树杈直接穿透了女子的胸口,带着已经干固的血迹,狰狞的暴露在外。
即使尸体都已经凉透发青,身体还是保持着挣扎的状态。血污横流的眼睛处,已经是空空的两个黑洞。透过那黑窟窿,依旧可以感觉到曾经里面有着多么愤怒,哀怨的目光。
轰!
即使走南闯北,见多了打打杀杀,生生死死的场面,寒月乔还是经不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是小昭!
那个昔日里对自己笑靥嫣然,温柔浅语,顾盼灵动的小丫鬟。现在竟然如此惨烈的死去,简直就是被虐杀!
“啊!!!”
寒月乔压抑不住心头如烈火般燃烧的怒气,仰天大叫了出来。
跟在寒月乔身后的天听和江老都被这呐喊中的愤怒惊了一跳。江老赶忙拉着天听上前,将小昭的尸体从树上取了下来。再用他们的外袍将小昭的尸体包裹起来。
不再让那不堪的场面刺激寒月乔的神经。
只是……
寒月乔的心绪已经完全平静不下来了!
她分明记得,那天在祈思节上,从头到尾,只在挑选信物的环节离开过小昭一会儿。结果回来的时候小昭就不见了,去而代之的,就是现在这幅惨烈不堪的画面。
杀害小昭的人,十有**就是当天留在了祈思节上的男宾客中的一人。
寒月乔没有发现,在慢慢推论的时候,她的眼眶越来越红,浑身散发着死亡的般的气息。就像要开始报复的母狮子,杀气逼人,生人勿近。
江老和天听已经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立在寒月乔一旁。
半晌,寒月乔扭头看着天听,低沉而嗜血的声音问:“知道是谁干的吗?”
天听摇了摇头。
可是……
看到寒月乔如此凶狠的表情,暴戾的目光,少言寡语的天听竟然破天荒的开口保证。
“两个时辰之内,保证抓到凶手!”
“好!”寒月乔压抑着滔天的怒意,尽量平静的道,“若是不然,为你试问!”
天听点了点头,目光亮的惊人。就像遇到了一件极富挑战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全力以赴。
寒月乔便暂时将小昭的事情交到了天听的手中,与江老一道将小昭的尸体暂时放置在了这附近的山洞之中,简单的用草革裹着。
离开之前,寒月乔对着已经不能言语的小昭的尸体低沉的喃喃:“一日不能手刃仇人,我就一日不会将你下葬,十日不能手刃仇人,我就送那些人陪你下葬!”
说完这句话,寒月乔和江老都微微的倾身,向着小昭的尸体鞠了一躬。然后便转身离开,暂时先回到了寒王府。
这一来一去的功夫,寒月乔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散发着萧瑟的气息,满脸黑沉的表情,一言不发的在屋子里枯坐着。
才刚刚从北堂夜泫那边治疗了回来,正生龙活虎的小飞飞看见了,都有些不可思议。
还从来没有见过娘亲如此生气的模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小飞飞还像往常一样亲昵的凑到了娘亲的身边,抱着娘亲的胳膊轻晃,用最温柔的声音关心:“娘亲怎么了?是谁惹娘亲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