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太子嫔妃倒吸着凉气。
这就是皇后的手段么?这就是在宫中生活多年的人么?她能屹立不倒,独得天子.**.爱看来手段不是一般强!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指责那贾良娣,可却是把尊卑贵贱说得清清楚楚。
表面上在说太子与太子妃,可实际就是在骂贾良娣不懂规矩!
简而言之就是:太子疏忽了,难道你也不懂规矩么?!
想来也是!
她又不是痴儿,就算是县令之女,身份低微,可这世道哪怕是那农妇也知这大户人家内,大红,牡丹是只有正妻才能佩戴得,区区小妾如何敢僭越?!
连普通百姓都知道,她贾敏难道会不知道?
她故意戴着这步摇出来,可不就是显摆么?
也真是作死!
明明知道这太子妃怀孕消息一出,皇后必来!可她却还戴着这牡丹步摇,分明就是连皇后都不放眼里了!
自以为得了太子.**.爱就可为所欲为,也是傻得紧!难道她不知太子都是皇后生得么?这是在争个什么?撞口了,这下美了吧?跪到现在都不能起身,以为掉两滴眼泪就有用?!
那是皇后!太子也不敢违逆得!
李象见贾敏楚楚可怜,心里不忍,又听出了母亲话里的弦外之音,便道:“母亲,是儿子不对,莫要责怪太子妃。”
杨晓然笑了下,道:“太子妃初入宫廷,有所疏忽也可原谅。不过如今她有孕在身,东宫后宅之事料理难周全,本宫已令秋菊出宫去请锦姑姑出山,这几月便由她来照料太子妃吧。”
说着便冲魏毓道:“太子妃,这锦姑姑虽是下人,可跟随本宫多年,本宫当年在东宫许多事物就是由她打理,本宫生了这多个孩子,也是由她照料,熟悉宫中事务,又颇会照料有孕妇人,有她照顾你,本宫也放心许多。有些不懂的事你问她便可。锦姑忠心,为人灵巧,有她协助你,定能保你怀孕期间安全无虞。”
魏毓挣扎着起来,在几个宫婢的搀扶下,福身道:“多谢母后爱护。能让锦姑姑再出山照料儿媳,姑姑在宫里素有名望,能得姑姑照料是儿媳的幸事。”
杨晓然笑着点头,又看向贾敏,道:“好了,别跪着了。念你初犯,这次便算了,下次可别再犯了。”
顿了顿又道:“在这宫里,规矩大如天,乱了法统,天子之家颜面尽失,还如何治天下臣民?”
说着便起身,道:“象儿,你好好陪陪太子妃,本宫这便回去了……”
“是,儿臣恭送母亲!”
“恭送皇后娘娘……”
杨晓然走到外面,上轿撵前看着李象道:“象儿,你给许先生带个话,就说本宫的意思,让他有空多讲下礼记。”
李象身子微微一颤,知道今天这事引得母亲不快了,红着脸躬身道:“儿臣领命……”
杨晓然挥手,道:“回去陪着家媳吧,不必送了……”
“是,母亲!”
杨晓然上了轿,慢慢朝着甘露殿而去。
在轿子外的赵六边走边说道:“娘娘,前不久奴婢可听说有昭训侍寝前脸上出疹子了,之前还以为是谣言,可今日见那贾良娣好似并不服气娘娘训示,到娘娘您走都没舍得将那牡丹步摇拿下,现在看来这谣言不假,没准就那人做得……”
“是不是她做得不重要……”
轿子里传来杨晓然的声音,“关键是殿下太过博爱,让一些女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赵六连声应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不过娘娘今日敲打了一番,她们应该是不敢了……”
轿子内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皇后的声音缓缓传来,“小六子,你虽在宫里长大,可却不明白女人的嫉妒之心……”
又是长长一声叹息传出,似自言自语,“很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