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落寞的身影埋没在在半明半暗的树荫里,转身时,花环已掉落在地上。
心,不知为何空落了起来。
看到庄子里有小伙编了花环送给姑娘,少年郎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姑娘,笨手笨脚地弄出了一个花环,等他找到她时,却发现她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的到来令少年郎感到意外,可敏感而萌动的心却告诉他,他不该上前去打扰。
因学习编织花环,宝林错过了李承乾到来的时间。当所有的兴奋撞见那一幕时,少年郎感到了一阵失落与苦涩。
青春少年总是诗,活了十五年的宝林头一次感到了忧郁。
慢慢地转过身,可又忍不住再次回眸,少女清脆如银铃的笑声传得老远,风起,树叶纷落,画面定格。她踮脚为那人戴上了花环,眼中含着一丝惊喜。
宝林垂下眼,如雕刻般的脸上头次出现了一丝晦涩。
他不会说话讨人开心,不能让程家妹妹开怀大笑,可是太子能。太子博学多才,程家妹妹也学富五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是最合适得……
宝林心里微微疼着,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花环,又回头看了那对人,转身,离开……
沉浸在再遇喜悦里的二人谁也没注意到宝林。李承乾欢喜于程家女郎的态度,而杨晓然惊喜于李承乾的用心。
“太子哥哥,你怎么会来?你这样出京真得没问题吗?”
李承乾嘴角噙着一丝笑,道:“有暗卫保护,我又乔装出城,最多被当成富家公子哥,没人会想到我的身份的。”
顿了下又道:“再者三原县离着长安不远,京师腹地,治安好着呢。”
“真是太好了!”
杨晓然拍手道:“我带你去庄子里转转。猫蛋!”
“喵呜!”
猫蛋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望着李承乾,对于这个新冒出来的家伙显然感到了一阵好奇。
“这就是你养得老虎?”
李承乾略带吃惊地望着猫蛋,“怎,怎地发出猫叫声?”
杨晓然脸一黑,道:“我也不知为何……”
“看着很通人性啊,这眼神……”
李承乾来了兴趣,犹豫了下,小心地伸出手缓缓地放到猫蛋脑袋上。猫蛋警惕地望着李承乾,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然后看向杨晓然,“喵呜?”
杨晓然拍了拍猫蛋的大脑袋,道:“这是太子殿下,是我的好友,猫蛋乖,给太子哥哥摸下。”
“喵呜。”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猫蛋趴了下来,脑袋在李承乾的腿上蹭了下,惊得张铎连连惊叫,“殿下,当心!”
“大伴,无需惊慌。”
李承乾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摸了下猫蛋,“还真是通人性,成精了!”
杨晓然嘻嘻直笑。周围庄子里的姑娘们都吓傻了,这,这个是太子?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那个未来的天子?
过了好半晌,才纷纷回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参拜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承乾一摆手,颇为优雅地道:“平身!”
皇太子的气度显露无遗。
众人慢慢起身,带着一丝好奇去看这位储君。不过却不敢光明正大地瞧,只敢偷偷瞄上两眼。
这一看,看出事来了。
难不成东家说得背后那位就是太子?再一琢磨,忽然发现自家东家和太子殿下站在一起好般配,有那已到了略微懂些男女之事的大姑娘敏锐地发觉,这位殿下好像对自家东家不一般呢。
虽然这位殿下看起来也不大,但明显对自己东家似乎格外地……
宽容?纵容?喜欢?
这样一想,越发觉得自家东家不凡了起来,没准人家以后就是娘娘的命呢!
杨晓然笑着道:“诸位姐姐,太子殿下难得来庄里,今个儿又是七夕,回去通知各家,今晚我请大家吃流水席,不用做饭了!”
众人一阵欢呼,对于这些农家人来说吃食可比太子有吸引力地多了。立刻欢呼着回去禀报了。
等人走了,杨晓然又对秋菊吩咐道:“回去让娘准备宴席。”
说着又冲李承乾道:“太子哥哥,你难得出来,怎么着也得在庄子上住一晚,让我进下地主之谊。”
李承乾笑着点头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道:“我这次来是得到母亲和父亲允许得,对外称我病了,所以我可以在这里待上三天才回去呢!”
“那真太好了!”
杨晓然一拍小手,翻身上了猫蛋背上,一伸手道:“太子哥哥,上来!”
张铎吓得浑身哆嗦,心里暗暗恼怒。
这程家女郎怎地这般不知轻重?太子可是储君,这老虎再通人性那也是个畜生,还是猛兽,万一发起疯来伤了太子咋办?
“殿下,不……”
“大伴,你们都退下吧……”
李承乾拉过杨晓然的手,翻身上了虎背,淡淡道:“我与程家女郎有话要说。”
声音虽淡淡地,可却有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味道。
杨晓然心里一动,发现李承乾真得有些变了。
心里有些纳闷。
怎会这样?她还未来封地时,李承乾虽然整日装得跟小老头似得,可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地,一点架子都没有,还算比较像一个十岁的孩童。
怎地才这些日子没见,她却隐隐感到了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张铎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李承乾上了虎背,然后那老虎站起身,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