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这里有人了吗?”
杨晓然转头去问那小厮,那小厮战战兢兢地不敢言,反而去看那男子,显然来头极大。
“刚刚没人,现在有人了。”
那公子哥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到案几边,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自己坐的那个位置,道:“从那儿往这看风光正好。你往这一坐,本公子还看什么?”
“你!”
宝林大怒,哪里来的瘪三居然敢在他宝林大爷跟前装十三。对付这种人只有拿拳头让他明白什么叫作真理。
别看宝林对杨晓然温和地很,可对别人却不是这样得,否则他怎会没朋友?人形杀戮机的外号是白叫得么?
杨晓然一看宝林要发火,忙一把拦住宝林,笑着道:“宝林哥哥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动怒?既然他自己都说了这桌无人,你我坐下便是,我倒要看看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可有人敢为非作歹,胡搅蛮缠?”
小厮吓得腿都哆嗦了,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刚刚怎地忘记唐家公子在这里?这人最是难缠,家世又好,与那崔家关系甚为亲密,其父乃是崔侍郎手下得力干将,在这三原县县令都得给他几分薄面,说是三原县的土皇帝一点都不夸张。
这两位明显非三原县人士,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千金出来游玩得,虽看着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可再有权势能比得上这唐大少么?人家可有崔家做靠山呢!
刚想劝解几句吧,可却见那两位已裣了衣袍坐了下来。这下可好,要出事了!
小厮想也没想调头就跑,去找掌柜得了。
唐大少一看居然还有人敢在三原县跟他来横得,顿时大怒,刚要发作,却被边上的女子拦住。
只见那女子将帽檐上的幂篱(就是罩纱,一般贵族女子出行都得戴。)挑开,露出一张极为圆润的脸。只见她眉眼微挑,道:“唐公子何必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动气?瞧她这干瘦干瘦得一看就是个没福气得。也不知偷了哪家的衣裳到这里显摆来了。”
“混账!”
宝林“噌”得一下就要站起来,杨晓然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冲他摇了摇头,笑着道:“宝林哥哥左右不过是个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的**妓子,您又何必跟她置气?没得降了自家身份……”
“噗!”
此言一出,围观的群众忍不住笑了。
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这嘴端得是刻薄辛辣。
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形象,形象!
那女子脸色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她哪里能想到一个黄毛丫头竟是这等厉害,说话也忒刻薄了。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忍不住红了眼,颤抖着身子道:“奴家可是清官人。”
说着便一双手攀上了那唐公子的手臂,楚楚可怜地道:“唐公子,沫儿命苦,连累公子得。”
红颜知己,梨花带泪,最是惹人怜惜。唐钰自命**,哪里能眼睁睁地看着红颜受辱?
当下怒气冲冲地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这等话也敢宣诸于口,来呀,给本公子掌嘴,替她的爷娘好好教训她该怎么做人!”
“呵呵,哪里来的扁毛畜生在这里瞎叫唤?端得呱噪!哎呀,还想替我爷娘教训我?宝林哥哥,你听,就他这怂样还想当我爷娘,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杨晓然笑得前仆后仰地,宝林也跟着笑了起来。
论口舌功夫,还有谁比得上程家女郎?去年崔玉娇第一次找程家妹妹麻烦不也闹个灰头土脸?不过这小子是个什么来头,还真嚣张……
一丝冷芒与杀机在眼中一闪而过,脸上虽带着笑意,可却是眼观四路,一旦发现这鸟厮真要动手,第一个先擒住他往死里打。
打死拉倒!居然还有不长眼地敢在他尉迟宝林跟前逞凶,是找死吗?!
几个家丁围了上来,不少人对杨晓然与尉迟宝林泛起了一丝同情。虽然那些话说得人痛快,可这唐钰却不是能得罪的人物。有那心眼好得忍不住劝说道:“这位小娘子,小哥,不过一场误会,不如赔个礼就算了。”
杨晓然依然面带笑意,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摸出一个金印,“啪”得一声往桌上一放,道:“我程药香素来吃软不吃硬,那小子,现在爬过来给我磕三个响头,与那妓子相互打几个耳光,说一句,我是畜生,我不是人,姑娘我就放过你,如何?!”
“程药香?这,这名字怎地这般熟悉?”
众人一阵窃窃私语,有那眼尖地往那桌上一瞄,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金印!是有封位才有的金印!这小姑娘年岁不大居然已有封位,显然来头极大,有那认字的更是念了出来,“敕造五品金印……崇阳……县主?!崇阳县主!!!!”
此言一出,那妓子顿时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她,她,这么小的人儿居然是五品县主?!那,那她刚刚辱骂县主……
她不敢想下去了,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光一般,如一滩软泥一样瘫软了下去。
唐钰也愣住了,崇阳县主?这小姑娘居然是五品县主?还有封号?等等,这个封号怎么这么熟悉?
眼睛慢慢变大,身子如打板子一样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道:“你,你是程还珠,是,是卢国公之女?!”
杨晓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贝齿,道:“怎地?还想替我爷娘教训我么?!”
“拜见县主!县主万安!”
周围群众一听唐钰的话,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