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可淑不傻不笨,岂会帮太子做活靶子。此番若被抓回瑞王府决计没有好果子吃,她再不想被人拘禁在脏乱的柴房里。不论如何她都必须逃脱;所以,她在跑开时做了手脚,用一根木棍指着太子躲藏的草棚,希望借此转移追兵的注意力。
防卫军往这边追来,当先的是白副将。他就站在太子躲藏的草棚前,明明看见暗示的木棍,却若无其事地踢开,反让人去追希可淑,吓地希可淑拼命逃窜。
白副将让人去追希可淑,自己却站在原地不动。躲在草棚里的太子缩成一团,连大气都不敢喘,心已提到嗓子眼里,不住祈求上苍千万别将他翻出。
白副将虽是武将,因在京城为官,为官的门道学的不少,第一件就是谨记主子,尤其是皇上、太子和三大王爷的体貌特征,即便太子穿着便服,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更知道太子就躲在草棚里,之所以迟迟不动作,只因还没想好要如何做?
太子既从瑞王府翻墙而出,说明纵火之人必然是太子,可太子是储君,若被他翻出来,别说太子和皇后会怨恨他,就连皇上也会不待见他,可就这样放走太子,他又不甘心。他做防卫军的副将已有五年,没有军功一直升不上去,正日夜发愁,好不容易碰上攀附太子的机会,岂能放过!
他用宝剑敲打地面三下,小声道。
“太子殿下莫要惊慌,末将已将人遣开,末将离开后,殿下只管往北行,末将绝不追殿下。”
太子一听碰上个懂事的人,喜出望外,笑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白副将安心了,兴冲冲地追赶大部队而去。
太子依白副将所言,向北而行,果真没遇上任何阻拦,安全回到太子宫......
“就这样放走太子,是不是太便宜他些?”
希媚儿蹙眉看着太子匆匆北逃的背影,不明白祁镜晟为何有意放水。
“他是皇长子,一国的储君,若真爆出这样的丑闻,皇家颜面何存?到时,父皇必定责怪。与其让人将他送到衙门丢尽皇家的脸,触怒父皇,还不如让他从此被一条贪得无厌的恶狼缠上,殚精竭虑,坐卧不安。”
祁镜晟阴险一笑。
“贪得无厌的恶狼?你说的该不会是白副将吧?”
祁镜晟点点头,替希媚儿解惑。
“白副将在副将的位置一呆就是五年,同袍纷纷升迁,唯独没有他的份,你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
“只因他贪得无厌,一旦攀上一个靠山就会死死攥住不放,直到将其榨干为止。他之前在防卫军里不过是个小小的百户,不知在什么机缘下抓住副将的把柄,从此他在防卫军里横行,还天天要求副将给他升迁,最后他甚至将副将出卖,自己坐上副将的位置。”
“啊?白副将尽然是这样的人!他如今抓住太子的把柄还不往死里要挟太子啊?”
如此,太子可真要寝食难安,优思多虑,说不得还会把白头发折腾出来。
“如此,媚儿可还觉的便宜皇兄?”
祁镜晟冲希媚儿糗怪地眨眨眼。
腹黑男!
希媚儿冲地上翻个白眼。古代的王爷,果然没有一个一白到底的!
“太子不能活捉,希可淑总可以活捉回来吧?”
希媚儿还是希望将心机婊捉回来。心机婊就是心机婊,被锁在废弃的柴房还能勾搭上太子纵火救她,若是将她放归大海,还不知会翻出多少风浪来。
“那么多男人,若连一个弱女子都抓不着,朝廷还养着他们作甚!”
祁镜晟倒是不担心。白副将既放走太子,不论如何都会将希可淑追回。
白副将确如祁镜晟所说拼死命追拿希可淑。希可淑跑地腿软脑昏,若非憋着一股怨毒之气,早瘫软在地任人捉拿。跑了十来条巷子,她实在跑不动,刚好看见眼前有一处破破烂烂的院子,她想也不想就冲进去,急急寻找躲避的地方。
“谁啊?”
土房子里走出来一个极丑的男人,一瘸一拐行动很是笨拙。
“乔三!”
希可淑大吃一惊,却稍有些安心。乔三虽然极坏,只要给银子就可以买通,她之前没少给过他银子,料想求他一回,应该不会拒绝。
“希二小姐!你......不是死了吗?”
乔三揉揉脏污的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没死,我只是......哎呀,一句话说不清楚,有人在追我,你先帮我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人走后,我必有重谢,如何?”
希可淑说着就往土房子里蹿。
“屋里躲不得!小姐快跟小人来!”
乔三拽住希可淑的小手,跑向牛棚。牛棚早没了牛,破破烂烂,脏污不堪,希可淑掩着口鼻,很是嫌弃。偏偏乔三在一堆脏草下翻开一个盖子,指着盖子下道。
“小姐,此处可供小姐躲避!”
希可淑上前一看,原来是个狭小的地窖。乔三平日里没少做偷鸡摸狗的事,时常有人来抓他,他就在牛棚的地下挖了个地窖。牛棚又脏又破,一眼就能看出里面藏没藏人,根本无人会进去搜寻,久而久之,地窖就成了他躲避仇家的最佳之地。
希可淑正有些嫌弃地窖脏乱,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再不敢迟疑,豁地跳下地窖。乔三看了眼门外,跟着跳下去,将盖子盖好。
“你跟着下来作甚?”
希可淑不满地蹙眉。地窖本就狭小,容她一人尚且嫌挤,乔三下来,两人几乎紧贴着而站。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