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有些诧异关索的此番行为,待到张薿细细一说,刘备这才想起来,是有手下跟自己汇报过这件事,但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更何况还是普通士卒。
虽然不爽冷苞残忍的行为,但念在他也是川中名将,况且已经投降,不管是不是真的投降,但是态度摆在那里了,而刘备此时也需要这种态度。
况且就算冷苞他假投降,庞统军师方才也示意自己假装高兴答应下来,他必有后招。
现在一番谋划全被关索给搅和了。
而且这算不算妄杀降将?
就算自己说是为了两个普通士卒报仇,谁特码的会信啊!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一个大将与普通士卒是有着极大的区别。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道理又有谁不懂?
现在冷苞偏偏被关索给杀了!
就是因为两个普通士卒被冷苞惨杀,关索就直接把冷苞给砍了,这特么的算怎么回事啊!
事已至此,人都死了,多说无用,刘备挥挥手,让才进来的陈到差人把现场打扫一下,刘备相信关索肯定是陈到放进来的,现在等到时间掐的差不多了,才进来收拾现场。
庞统轻轻拍着关索的后背,虽然觉得自己这徒弟的行为有些时候着实让自己恼火,不过更多的是欣慰,这个混小子,办事怎么就不考虑后果呢。
“好些了吗?”
“多谢师傅,我没事,呕!”
庞统顿时把拍他背的手停下来,这小子故意的怎么着,还看了自己一眼又吐了,特娘的你师父我这么恶心人呢?
关索接过竹筒漱漱口,终于好一些了,坐在军用马扎上,笑了笑。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解释。”
刘备无奈的捏着头皮道:“说吧!”
其实刘备也不需要关索说什么理由,杀了就杀了,杀降将这事虽然不好处理,但总归还是可以解决,只不过颇为麻烦一番,自己已经翻脸要夺刘璋基业了,高沛等人已经杀了,冷苞杀了也就杀了。
况且要是真想拦着关索,早就应该在关索动手之前拦住他,现在让他说,无非是给众将一个解释罢了。
“他杀了我的人。”关索挑挑眉道:“好吧,其实在他们死之前不是我的人,是刘大爷您的人,但是他们死了我请他们作我的亲卫,这不违法吧!”
“荒唐!”刘封此时极为不爽,冷苞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擒住的,怎么说杀就杀了呢。
“关索你且说。”刘备制止道。
“黄老爷子教导我慈不掌兵,我总算是理解了,战争,打仗嘛,总得死人的,死了就死了吧!其实这也没啥。”关索掏掏耳朵道:“可是我不允许冷苞他虐杀,这特娘的是反,人类罪,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这种人死不足惜,只要惹了我,我见一个杀一个。”
众人脸色有些不自然,啥叫特娘的反,人类罪啊!这混小子也不解释一下。
“那以后两军交战,川中将领还是会与我军士卒厮杀,难不成要抓住一个杀一个?”
“封哥,你方才没有仔细听我说的话,我说的是虐杀。至于两军交战,哪有不死人的,士卒那么多,我也管不着,但他们两个是死在我的计谋之下的,我就有责任为他们报仇!就这么简单。”
刘封为之一振,这小子护短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当初为了自家妹子,把阿斗都给胖揍一顿,连带孙夫人的手下都不放过,惹得孙夫人的手下见到这个小魔王都绕着走,江东之人更是相互传言他曾把江东之主的胡子都给薅了,孙权都没话说。
刘备叹了口气,想起当初诸葛军师给关索批命的话,这小子果然极其护短,就算是为了两个普通士卒,就敢杀人了,看来无论是否会病,他的这个性子都改不了。
“对,你们觉得,不就两个普通士卒嘛,能跟一个大将相比吗?这特娘的根本就不对等啊!是,我也觉得不对等,他能爬到大将的身份,必定有过人之处,但我不在乎,现在他杀了我两个人,我只杀了他,还觉得亏了呢。”
“是,冷苞现在还有用,等刘大爷入主益州后,怎么找个理由砍了他都不会有人反对的,我就不能以大局为重,忍耐一二?”
“对不起,各位,不行,我既然知道了,我就忍不了,挂在城门楼子上曝尸的可是我荆州士卒,他们是为刘大爷能顺利打下益州死的,我不知道他们跟随刘大爷多久了,但我知道他们是为谁而死的,我也是荆州人的一份子,我不是搞什么地域概念,他们为了自家袍泽少死一些,牺牲了自己,我只知道他们死的有价值,死的惨烈,我就应该为他们报仇。”
关索越说越激动,站起来道:“我知道各位都久经战场的宿将,早就杀人如麻,手下士卒也不知道换了多少茬,但我只希望各位以后能善待手下士卒,是他们用生命造就了你们,史书上记载的都是大人物,对,但我想说,历史都是由小人物改写的。”
“大泽乡之前,谁会知晓有两个贱民叫做陈胜吴广的?”
“有谁又知道高祖这个人以前还是个小流氓泗水亭亭长呢?”
“刘大爷要不是剿灭黄巾起义,现在是不是还在涿郡卖草鞋呢!”
“没错,大将的用处可比普通士卒多多了,老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嘛,但这又怎么了?”
“没有手底下的士卒卖命,白起是特码的谁啊?韩信又是特么的哪位?”
“我只希望各位记住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