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记得在王府,你说有什么法子?”
“什么?”玉儿有些莫名其妙,她还在想四阿哥府的事儿呢,侍妾为什么也对弘晖下手?四堂嫂子怎么没把孩子护好?李氏没事儿,是不是问题不大?还是四阿哥看在几个孩子的面儿上放过她了?
“那年,你说到云南的蛊,还记得吧?”
玉儿拉回心神,说蛊的事儿,也就新婚的时候有过一次,她自然是记得的。
“这都几年前的事儿了,怎么提起那个?”
雅尔哈齐把妻子搂在胸前,望着帐顶。
为什么呢?
因为四阿哥府的事触景生情!因为不想有失去她的万一!他不想真的有一天因为被女人算计成功而只能看却不能拥她入怀!再不能触碰她,只能远远看着她,那样,他会有多痛苦?他不能到时再去祈求妻子心软,让她忍着委屈再接纳他,他想现在就杜绝这种可能,他不想为别的女人的贪婪付代价。
“我十岁去你们家习武,中午就在你们家和老太爷一起用饭,大家伙儿围在一起,那种日子,真好。”
玉儿抬头看看丈夫,是因为在王府过得太艰难,缺乏关爱吧!忍不住安慰地摸摸他的头。雅尔哈齐对着妻子笑了笑,陷入回忆。
“第一次远远见你坐在你玛法怀里时,我还在想,这个白玉一样的小娃娃长得真好看,抱在怀里不知道什么感觉。”
玉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十岁的小孩子,想什么呢?
“你每天都会去陪着老太爷一个时辰,和老太爷说话,哄他吃东西,撒娇,在老太爷怀里打滚儿……那小模样,看得人心里发甜发软。”
雅尔哈齐嘴角带着笑,望着帐顶有些呆,那时的玉儿,和女儿现在一般大。虽然他爱女儿,可是,他知道,女儿没有妻子当年体贴懂事。妻子小小年纪就带着一种难描难绘的温柔,一举手一投足,总让人移不开眼,她所具有的那种神韵,让人无法把她当孩子看。
“第一次和你说话,还是因为我被师兄伤着了。”
“咦?”玉儿惊讶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雅尔哈齐失笑,“你那么小,许是忘了。”
因为分神看着她的笑容呆了一下,他才被师兄伤着的,不过,这话他可不好意思说,要不,肯定被她取笑。
“当时你还没到平日离开的时间,便跟着老太爷一起过来,用软软的声音问了我好些话,我那时慌张得不知道怎么回你!”雅尔哈齐抚额,自己那时真没用!
“啊?”玉儿呆了呆,“你慌张什么呀?”
雅尔哈齐轻笑道:“因为喜欢你呗!”
玉儿盯着丈夫傻了,“你那时才多大?”
雅尔哈齐想了想:“十三吧。”
啊——
玉儿想了想,好吧,十三岁,确实懂得喜欢异性了,何况,这个时候,十三岁,好些男人都有女人了!想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什么时候有侍妾的?她从不问他这些问题,平日也不太想起,想起时,却总会有些在意。
雅尔哈齐不知道某个醋坛子打翻了,酸气儿眼见就要散溢开来了。
“后来,我悔得不行,就想着,怎么就笨嘴拙舌得不会回话呢?要是多和你说几句多好!”也是打那以后,他才开始认真跟着师傅学文,以免再和那个粉白的小女娃遇到却不知道说什么。
“可惜,后来,你再没和我说过话。”
玉儿好笑道:“你们都是来和玛法学武的,难不成我要让你们把时间浪费在和小孩子说话上面?
雅尔哈齐不知道该庆幸好,还是该苦笑好。所有的师兄弟,谁个不想着和那个小女娃说说话,逗她笑笑,要是能听她用软软的声音叫声师兄那得多美!可她总是领着丫头嬷嬷在远远的地方走过,总是一幅小大人模样,目不斜视地来去,并不多看旁人一眼。大家都道这个小格格要么骄傲得目无下尘,要么羞涩胆怯得不敢多看旁人一眼,却无人知道她居然是为着不耽搁大家习武……
雅尔哈齐想着,要是那一帮师兄弟知道原由,不知道会不会仰天长啸以发泄满腹的郁闷!
“你那时明明那么小,可脸上的神情看着却让人却步,没人壮着胆子上去跟逗弄别家的孩子那样逗弄你。”雅尔哈齐想起当初的心情,忍不住笑。
玉儿道:“你们是怕被我三哥揍吧!”
雅尔哈齐想了想:“也有这个顾虑,不过,当时,如果能和你说上话,便是挨一顿揍也是值的!”如果上去找她说话,会不会被老太爷撵出去?被撵走了,不但不能习武,便是连远远看着她的机会也没了!
玉儿咬了他一口:“色胚,我那时才多大,你就这样想。”
雅尔哈齐觉得自己很英明,他就知道她会这样说他。
“你是年纪不大,不过,也实在让人没办法把你和别的孩子一样看待,别家的格格在你那般大时,还成日傻闹傻玩儿,别说照顾老人了,估计有些连大人说的话也听不懂的,而你那时劝你玛法吃东西时说的话,可全是一套一套的,哄得老太爷眉开眼笑,连着我们也沾了不少光。”
她去后园的那一个时辰,是后园最安静的时候,大家在场上翻滚,却无人如平日一样嚎叫尖啸,一是曾有犯规的同门被大家合伙修理的,二是不想吓着她,三则是好奇那软软的声音又会说出什么大道理来。为了听得更清楚,通常场上的人打着打着,会离亭子越来越近,直到被老太爷发现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