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雾寒跑进教学楼,沿着他第一次来时的路仔细寻找着,但由于法阵的影响他的眼前也阵阵发黑,而且楼内光线昏暗,想找一串钥匙着实不易。
不知哪的水管漏了水,整栋楼内都回荡着单调的滴水声,显得格外荒凉恐怖,有种恐怖电影的感觉,他也怕从某间教室里突然跳出来一个鬼……
找完一楼后,方雾寒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如果不是为了钥匙,他甚至都想拔出炫天明皇来毁了这学校。
他踉踉跄跄地爬上二楼,他趴在走廊尽头,眼睛几乎贴到了地面上,这样他就能看到地面上的突起物了。终于,在走廊的另一头,一个小小的黑点在地面的反光中格外显眼。
走廊大约长七八十米,方雾寒缓缓地爬向钥匙,仅仅不到八十米的距离,可他觉得犹如在世界尽头,纵使他怎么努力也只能向前几厘米,而他与钥匙的距离还是那么远。
“世界上有些距离是你永远也达不到的啊,就像你刚说一年后不往这考,但你……唉……”一个瘦长的影子站在方雾寒身边,人影看着昏迷了的方雾寒,显得有些失望,“以你的血统怎么会受到一个法阵的影响呢……还是我不争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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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雾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四面八方都是山,无尽的山,而他自己所在的地方却很高也很平,看高度的话他脚下的山比任何一座山都高。
看天色应该是黄昏,巨大的日轮有三分之一隐入群山当中,他也从没见过如此巨大的太阳。
方雾寒正前方是一座巨大的教堂,这座教堂大的出奇,仅高度就得有一百米,应该是一座哥特式的基督教堂。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高的山上会有这么大的一座,但四周无路可走,他只能走进教堂去看看。
一推开门,门上的灰尘尽数落下,空气中满是四散的灰尘。教堂的水磨石地面反射着夕阳的金光,将整个教堂映衬得金碧辉煌,成排的座椅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金银两色的十字架。
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十字架,虽然他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只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那边的东西很重要。
十字架上,是一个年龄跟他差不多的少年,少年面色苍白,长得极其清秀,他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一眼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富家子弟或跨国大家族的小少爷,但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未知质地的剑,少年奄奄一息,被圣剑紧紧地钉死在身后的十字架上。
如果教堂里还有别人,一定会猜测这个少年为什么会被钉在这里,他犯什么了罪还是得罪了什么人,竟被施以如此残酷的极刑?
可是这里没有任何,而且永远也不会有人,因为这里是神惩罚恶魔的刑场,没有任何敢接近这个教堂,也没有人知道它的位置。
窗外,巨大的日轮缓缓下落,在这个永恒的黄昏里,宇宙间的生物都停止了手头上的工作,只为了祭奠这场盛大的死亡。
十字架前,方雾寒望着少年漆黑深邃的瞳孔,两人相互对视,他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方雾寒看着少年苍白的脸,总觉得他好像自己,如果脸色再有点血色的话,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方雾寒把手放在了圣剑的柄上,想帮少年拔出圣剑,可他的手在接触到圣剑的一刹那,灼魂的痛感遍布全身,他的一只胳膊立即化为血水,只剩下了一根烧得通红的骨头和剑柄黏在一起。
方雾寒又换成右手,两人因剧痛而显得面目狰狞,犹如地狱中的恶鬼。
随着圣剑的落地声,方雾寒因失去双臂的剧痛而晕了过去,少年走下圣台,轻抚着方雾寒的头发,“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啊……现在我们终于得以团聚,所有逆我们者,终将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