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言家?”何占风随即,朝温意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低声反问,“温意,你姓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温意愣了下,反问道,“言家收养我十几年,我……”
“你把他们当家人,没错,但你确定,他们也将你当家人吗?”何占风眼中的嘲讽,更为明显。
杜央和言七七两人,确实对她不友好,尤其是言七七,从小因为看不惯她,和她闹了多少次矛盾,温意心里比谁都清楚。
但她们,是言南山最亲近的家人。
现在言南山走了,是因为她,才导致了这种可怕的结果。
即便等言南山下葬之后,她离开了言家,也并不代表,她就不是言家的人了。
她这辈子都欠言家的,她会用这辈子剩下的时间,去偿还。
“别人心里是如何想的,我无法控制,但是只要我觉得自己是言家人,我就是言家的。”她沉默半晌,朝何占风低声回道。
何占风看着她坚定的目光,忍不住轻轻嗤笑了声,“真是蠢!”
她口中所谓的家人,就是各种暗地里给她使绊子,出卖她的那些人。
这样的家人,要他们有什么意义?
“我蠢与你何干?”温意想也不想反问道,“我的事情又与你何干?你有什么资格伤害她们?”
虽然她心里清清楚楚知道,何占风是为了她出头,是在维护她。
然而这样打着维护的旗号,实则是为了满足他变态控制欲的维护,她宁愿不要。
她不想再跟何占风有任何瓜葛了。
何占风看得出,温意是在故意激怒他。
他盯着她,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忽然,转眸望向东叔,低声吩咐道,“等葬礼结束,再请严夫人去别院,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跟她算清楚。”
因为她刚从抢救室里出来,经不得更大的刺激,所以,他可以向她让步。
这是最大限度的让步。
他要让杜央明白,做错事情的后果,到底是怎样的。
东叔见何占风让步,这才悄悄松了口气,点头回道“是的,知道了。”
“我说了!以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温意愣了下,又紧皱起眉头朝他沉声道。
他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样?!
她要重复多少遍他才能明白?
既然没有关系了,杜央跟她之间有什么恩怨,需要他出手帮她解决吗?
“我跟何先生现在唯一的交集便是,那些杀了我爸和警卫员的凶手,我会将他们告上法庭,麻烦何先生到时候赏脸出庭作证一下,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你!”
撇去所有的纠葛不谈,言南山是被何占风的仇家所杀,她想她提出这个出庭作证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
“我不会出庭作证。”何占风垂眸看着她,只淡淡回了这样一句话。
温意又愣了下。
她忍了又忍,朝他微微笑了下,轻声回道,“没关系,何先生不出庭也没关系。”
“我一定会找到制裁那些人的办法,我会让他们给我爸,和我爸的警卫员偿命,何先生既然……”
“这件事不需要你出面。”何占风不等她说完,又低声打断了她的话,“我会全部妥善解决好。”
也不知怎的,看到温意强颜欢笑,眼睛里噙着眼泪,脸上带着伤痕,还要努力朝他笑的样子,他心里忽然猛地跳了下。
“我不需要你……”
他见温意还要强行推辞,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作为一个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作为一个男人,因为我起的事端,若是让一个女人出面解决,你觉得我还怎么有脸在a国立足?”他紧皱着眉头,沉声反问道。
温意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
咬着自己的唇,看着他,没作声了。
这件事,何家的东叔他们都是证人目击者,她确实没有底气说,不需要何家出面。
那样为言南山讨回公道,只会异常困难。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言南山报仇。
至于她的尊严,她可以为了言南山,暂时放到一边不管。
何占风见她嘴巴乖了些,才松开了她的下巴。
半晌,又轻声道,“还有,订婚仪式照常进行。”
“不可能!”温意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何占风又是冷笑了起来,“你觉得,订婚的请柬都已经发给了我的亲友,我忽然宣布解除订婚关系,这种有损何家脸面的事情,我会做么?”
温意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反问道,“你们何家的脸面,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强盗,说出的强盗理论,恕她不能接受。
以前那个懦弱胆小的温意,不敢有丝毫违背何占风意思的胆小鬼,已经跟言南山一起走了。
她最在乎的亲人,已经不在了。
她再也不怕何占风捏着她在乎的人的命,来威胁她。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嫁,便是不嫁。”她又朝何占风重复了一遍。
倘若她嫁给他,往后和他朝夕相对的日子,只要看到他,她便会想到言南山的死,跟这个男人有关,她不愿意,也不想,接受这样的折磨。
“是么?”何占风朝她微微挑了下眉头。
“因为贴身服侍你的女佣,小唯的过失,导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三条人命,而你,也心脏病突发,需要住院查看至少一周。”
“这样大的过失,你觉得我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