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伯伯说没事了,还怕什么?”一旁的池音柔声朝陆长安道,“去吧,看看他,可能快醒了。”
陆长安有些无措地,缓缓走到了手术台附近,看着他们将厉慕白身上那些东西拿了下来,给他盖好了被子。
厉慕白这伤,倒是暂且不能将他身体翻转过来的。
看着一旁的护士收拾好了,陆长安才小心翼翼地,蹲在了床头边,望向厉慕白。
他脸上的血污和灰尘还没来得及清洗干净,就被推进了手术室,这样瞧着,还是有些吓人。
想着刚才骇人的场景,陆长安眼泪又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没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一边接过护士递来的干净纱布,轻轻替厉慕白擦着脸上的血污。
没擦几下,便看到他眼皮子动了下,似乎是要醒了。
“冒冒哥哥!”她蹲在边上,像小猫似的,声音又细又轻地唤他。
厉慕白朦胧间,听到陆长安叫他的声音。
努力挣扎着,睁了下眼睛。
模模糊糊地看到,陆长安在他跟前,一张小脸上满是眼泪,盯着他看着。
“长安……”他想问她,为什么要哭。
然而口中只吃力地发出了两个字,便没了力气,浑身上下都不听使唤,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他想起,刚才他,好像是被变异人,从战机上拖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杀了对方,后面,便被剧痛拖入了一片黑暗。
现在连伸手去帮陆长安擦一下眼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是好歹,看到了她,知道自己还没死,那才是万幸。
他只清醒了一小会儿,陆长安刚问了他两句话,是不是很痛,他只觉得浑身又痛又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被推出去的一刹那,看到门口焦急等着的白小时和厉朝歌他们,他努力朝他们笑了下,便又昏了过去。
……
厉慕白听到了有人低声争吵的声音,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趴在床上,几乎是被绑成了木乃伊的样子。
除了小腿和双手能稍微动弹一下,其它地方又痛,又动弹不能。
他看了眼床头边的万年历,发现是三天以后了。
想起这几天,偶尔会醒来,看到经常有人围在他的床边,白小时总是坐在他的床头边哭。
眼下外面正在低声说话的人,正是白小时。
病房门是虚掩着的
“……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厉南朔你真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三天了,你到现在才回来!”
白小时和厉南朔两人,对厉慕白的爱,从来都不表达在嘴上,他们言行上的宠爱,都是给了厉朝歌。
但厉慕白知道,正因为他是一个男人,所以厉南朔对他的感情,从不放在表面。
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而他自从进了部队之后,才真正理解了厉南朔。
有的时候不是厉南朔不想去做,而是他真的万般无奈,没有办法。
而且这一次,被变异人从一二十米高空拖下去,是他自己一时疏忽,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引发厉南朔和白小时的争吵。
厉南朔一个字都没说,只是保持着沉默。
良久,厉慕白听到有人推开病房门进来的声音,吃力地别过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陆长安。
陆长安看到厉慕白盯着自己,眼神比前几天明显清醒了很多,随即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了,快步走到厉慕白病床前,惊喜地问他,“冒冒哥哥,你醒了?”
“嗯。”厉慕白的嗓子哑得很,发出的声音险些自己都听不出是自己。
“真好,总算是醒了!”陆长安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紧紧抓住厉慕白一只手,朝他道,“我这就告诉厉伯伯他们去!”
厉慕白轻轻反握住了她的手,没让她出去。
厉南朔和白小时可能还在犯别扭,还是过一会儿再说好了。
“怎么了?”陆长安有些不不解,轻声反问他道。
“带的什么?”厉慕白问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
“是去了鸡油煮的鸡汤,比较清淡,我妈妈煮的,这几天你都吞不下东西,我妈怕你营养不够,所以每天都会让我送一壶过来。”陆长安认真地回道。
随后便立刻给厉慕白盛了一点儿,放在那凉凉。
厉慕白闻着香味,立刻想起了,多年前喝的喻菀熬的鸡汤的味道。
部队里条件艰辛,有时会连着许多天,连一口热的东西都吃不着,热水都喝不到。
有时确实是会想念,喻菀煲汤的味道。
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吃到她煮的汤。
“辛苦你们了。”他朝陆长安勾了下嘴角,轻声道,“代我向阿姨说声谢谢。”
“没有啊,我妈妈其实很想跟姨轮流换着,守在病房里,可是条件不允许。”陆长安摇了摇头回道。
“明天妈妈说,会给你熬点儿鱼汤。”
“那是自然不用轮流,假如我妈回去煮饭,我估计好不容易才活过来,又给她毒死了。”厉慕白笑,开了句玩笑。
“呸呸呸!这个话可不能瞎说!”陆长安立刻皱着眉头回道。
厉慕白看着她有些恼了,又有些着急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甚。
想了下,又问她,“那,你妈妈怎么了?头又痛了吗?”
“不是啊,头痛的毛病从年初那次动了手术之后,好了许多了。”陆长安摇摇头回道。
想了下,才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