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咱们青源剑派,孩儿记得主峰大殿**奉的那柄形状奇特的‘扶桑剑’正是祖师爷‘东海钓客’从幼时习武之初,便蕴养一截偶然得来的扶桑木树枝,最终凝练蕴养成为一柄奇形宝剑!”
“而且如果孩儿所知不错的话,祖师爷可并非只凭一柄宝剑闯下莫大的名头,创立我清源剑派的。”
“他老人家一支钓竿名曰‘钓世钩’,杀敌无数,比之扶桑剑名头更大,神出鬼没让敌人防不胜防。”
“就连他老人家的鱼篓都被蕴养成一件宝器唤做‘纳世篓’,当年也是名震天下。在他老人家手中无物不可成神兵利器!何曾将武学局限于某种武器之中!”
“而且青源剑派创派之初名为‘清源派’,据说早年间派中修炼奇门兵器的弟子极多,其中绝世高手无数。只是不知何时,练剑之人越来越多,整个门派也才改名为‘青源剑派’,可是门中高手却越来越少,如今没落到要被其他门派觊觎。”胜邪直视父母。
“这……”事关宗门创派祖师,而且儿子所言虽然不合时宜,却都是事实,让胜含光无可辩驳,直气得呼呼喘着粗气。
“那邪儿你待如何?”温玉如无奈问道,“你若生在平常人家,远离江湖恩怨,便是不习武也能安度一生,可你是我们夫妇的儿子,峰内小比,宗门大比,还有未来江湖中的动荡,你如何能有自保之力!”
“孩儿并非不习武,只是孩儿曾经发誓不习如今这所谓的‘正统武器’!”胜邪梗着脖子道,“父母当知孩儿的性子!说过的话,立下的誓绝不会反悔!”
胜邪此言一出,胜含光、温玉如夫妇目瞪口呆!
“我的邪儿啊!你怎会立下如此不明智的誓言!这不是断了自己的前路么?”温玉如闻言得知儿子居然发过誓,就知此事已经无可挽回,绝望道。
“难道……难道是有人忌惮你天资不凡,看你年少无知,故意引诱你发下如此誓言?以此尽毁你的武学之路!”温玉如俏脸上顿时挂满寒霜,剪水明眸中更是剑光闪烁,背后“隐光剑”微微颤抖。
“是谁用心如此险恶,我胜含光必与其不死不休!”胜含光一声怒喝,紫黑色长桌终于在其盛怒之下被一掌拍得四分五裂,斜背在背后那柄号称“天子三剑”之一的“含光剑”此时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响应着其主人的滔天怒火!
“父亲、母亲,暂且息怒,听孩儿一言!”胜邪见父母反映如此激烈,双膝跪着前行几步,来到父母面前,握着父母的手,连忙开口解释,“孩儿发誓并非受人蛊惑愚弄,而是出自真心!”
“到底怎么回事!你且细细说与我二人听!”温玉如也用酥手握着丈夫宽大的手掌,一家三口的手紧紧握在一处。
“此事却是与父母先前所说孩儿幼时意外坠入深谷一事有关。”见父母全神贯注倾听,胜邪继续讲述。
“孩儿当时坠落深谷确实如同父母所猜测,乃是被人所害!只是孩儿虽有怀疑目标,却苦于并无证据,即便出头指证,也难拿他怎么样!想必父母也知道孩儿所指何人!但是坠谷之后发生何事,父母却并不知晓!”
“哦?你当年失踪多时不见归来,我与你父亲到处寻找,仔细查访,才在悬崖边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可那悬崖深不见底,根本无法攀爬下去,只能从别处绕道往深谷中寻找。怎知山路难寻,又有人从中作梗,足足十多天之后才找到入谷路径,谁知却在谷口遇到你。”温玉如回想当年往事,想到差点失去爱子,如今依旧心惊胆战。
“我们问你怎么回事,你只说恰巧掉落谷中参天大树之上,侥幸未受重伤,渴饮山泉,饥食野果,一路走出深谷,恰好遇到了要入谷搜救的我们!”胜含光同样回忆着。
“当时我确实这样说,可事实却并非如此。”胜邪苦笑一声,悠悠地讲述着当年那件改变了自己一生轨迹的事情。
当年只有六岁的胜邪,平时活泼好动,酷爱在九阳峰各处山林幽谷之中奔走探险。
却不料受有心人蛊惑,瞒着父母前往清源山中极偏远,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处探险,却被人推落悬崖,落入深谷之中。
坠落途中一路砸断了崖壁上无数树木,却也因此缓冲了下坠之力,最终落在谷底一株参天巨树的树冠之上。
可是即便如此,胜邪也仅仅是没有当场摔死,五脏六腑却也受了重伤,外伤更是惨不忍睹。
幸亏胜邪从小天资不凡,当时已经开始修炼内力,且略有小成,躺在树冠上调息片刻之后,强行挣扎着从巨树上爬了下来,就再也没力气动弹分毫。
在这荒山深沟之中,胜邪深知道即便没有豺狼虎豹的威胁,那一身的重伤如不能得到及时救治,也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胜邪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绝望之下当然是嚎啕大哭,却不料突然之间传来一声怪笑:“谁家的娃娃鬼哭狼嚎,扰了我老人家的美梦!”
胜邪靠在树上就听得“笃笃笃”一阵竹杖落地之声传来,片刻之后,从巨树后转出一个老者来,只见此人真真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身玄色长袍随风飘荡。
可是长袍下方却是空空如也,原来此人长袍之下居然没有双腿,全凭双手以竹杖点地代步,但却活动灵敏,速度比常人还快。
“小娃娃,你是何人,怎么会坠落此地!”老者端详了胜邪片刻,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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