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华有些气喘,额上也沁出了一层薄汗,由衷道:“你比我想的要厉害得多了。”
李毓抬袖擦了擦她额上的汗,又道:“若是不嫌弃,师姐为何不指点我几招。”
她之前就听说了皇帝正式颁下新令,知道他心情不好,而李毓又是什么都闷在心里的人,练剑的确是抒发心中愤懑的好办法:“刚才看你用剑,的确有几招使得力度不对,角度也不是最精准。”
她先示范了一遍,又让他放慢动作演示,她一双手搭在他的腰背处,慢慢地纠正他的动作的细微偏差。李毓被她扶住腰,便是再憋屈的怒气,也要消解了,一双水墨色的眸子看着她落在自己腰上的手指,顺着她的力道身体前倾,可背部却没有挺直。楚昭华只得换手托住他的小腹,谁知她越是纠正,他的姿势反而越不像样,她哪里还会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弹指敲了敲他的额头:“你让我指点剑法,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并不是很想学呢?”
李毓见被揭穿,也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扒住她不放手:“本来就腰酸背痛,刚才拆解剑招,现下全身都酸痛了。”
楚昭华想到刚才莫十一特地来告诉她,长安的消息一到,楚王殿下的心情肯定不会好,毕竟谁苦心孤诣这么多年培植的势力被收缴了都不会心情好的,莫十一提前告知她,也是想要她哄他高兴。她想了想,便道:“全身酸痛想必是因为经脉堵塞,先去沐浴,之后我就帮你疏通经脉。”
李毓自然不会拒绝,早早地沐浴完毕,便躺在榻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她。女子沐浴是要慢一些,他开头还能看进几页书,到后来已经完全不知道书上到底说了什么,翻到一页好一会儿都没有翻过去。
楚昭华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对着那一页整整一炷香都没翻动。她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香气和水汽,一头乌发半干半湿,用一根绸带随意地系在身后。楚昭华走到榻边,将他手上的书抽走,含笑道:“要是觉得手法不对,你记得告诉我。”说话间,她握住他的肩背,用内力慢慢地从上至下揉捏下来,细细地清理每一条经脉和穴道,碰到经脉阻滞的就多梳理几回。那种酸软夹杂着些许疼痛,但是疼痛中又带着舒爽的感觉,让李毓舒服地叹息出声,更加不要说,那双柔软素白的柔夷在他身上温柔游走,光是心理上带来的满足就足够他沉溺了。
楚昭华处理完他肩背上的经脉,捉住他的手臂,慢慢揉捏,等他换过身来时,薄毯滑落,自然而然露出他亵裤上撑起的部位。李毓睁开眼,波澜不惊地回看着她,似乎并不一次为意,反而露出了一副慵懒模样。楚昭华微微一笑,低头吻住他的嘴唇,很快就换来他急促的反击,他握着她的手缓缓下向,落在了下腹的灼热部位。
她也没有太过羞涩,反而顺应了他的想法,慢慢拢捻着,只听李毓在自己耳边轻声喘息,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都是从齿缝间遗漏出来的,更多时候则是无声的,他那双水墨色的眸子在半睁半合之间露出潋滟水光,他修长的颈项因为快感而微微扬起,露出脆弱的咽喉。李毓其实是个很有掌控欲的人,可现在却把所有的掌控权都交到她手上,他只是抓住她的一边肩膀,在她手上辗转颤抖。
突然,他颤抖着将她翻转过来,几近欲狂地抵在榻上,因为太过剧烈的快乐让他漏出了混乱的喘息。楚昭华慢慢地抚过他颤抖的背脊,一次不够,又轻抚了一遍又一遍,抚得他整个人都软化了,根本没有一点防备她的心思,她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她打算现在刺杀他,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楚昭华语声轻柔:“你是因为新令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其实并不想去蜃海城?”
李毓并不太显出自己的情绪,他展现出来的模样都是希望别人看的那些,可是她却能感觉到,离蜃海城越近,他的心思就越重,而她根本不知道他的担忧从何而来。
“确实……并不想去那里。”李毓闷声道。
楚昭华本来想问为什么,可是转念一想,就算知道原因又如何,蜃海城近在眼前,是必须要去的,便换了种轻快的语气:“虽然我保不住你家十二车大儒,但是要保护你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他不由失笑,这辈子,还没有一个人敢信誓旦旦说能保护他,更不必提现在说出这句话的人还是个女子,可他非但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反而觉得甚是满足。他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恨不能让两个人都长到一块儿去:“好,那你要好好保护我。”秦河破冰之日,西唐楚王同十二车大儒进入蜃海城界内,百余骑黑甲骑兵沿途开道,一众人浩浩荡荡在蜃海城百姓的注视下进入主城。
蜃海城城主管仲文在城门口亲自相迎。他已过而立之年,就像所有经过风沙洗礼的百姓一般古铜肤色,他身材高大,说话吐词又十分文雅,作揖道:“西唐楚王殿下亲至,蜃海城与有荣焉,在下已为殿下安排好处所,只是蜃海城不过是座边陲小城,不如西唐富庶,唯恐怠慢了各位贵客。”
李毓还了一礼,微笑地看了看街道两边的迎宾队伍:“城主有心。既有丝竹雅乐相迎,便是陋室亦是满足。”
管仲文哈哈大笑,又显出些豪迈之色:“殿下先请!”
李毓也不再推辞,径自走在前面。楚昭华自然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