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讨论怎么实现循环水的问题,便听外面似有扰攘。
刘恭也不是没脾气的,“谁啊?”
阿矩马上出去看,一会儿带了一个奴仆进来。
这奴仆扑通跪在地上,看一眼程平,并不说话。
程平便知道这是有事了,“你上次说有一本魏人写的机关术,找出来没有?”
刘恭黑着脸,回头对阿矩说:“你带程郎去书房找书。”又对程平勉强笑一下。
程平面色如旧地点点头,走了。看来节度使府的水很深啊……
程平在刘恭书房把那本《机关要术》翻看了小半本,刘恭才来书房:“久等了,悦安。”
程平笑道:“你这本书很是有趣,能否让我带回去好好读完?”
刘恭笑一下,看着程平,轻叹一口气。
“不至于这般小气吧?又不要了你的。”程平玩笑道。
刘恭对童仆们挥挥手,阿矩带着几个奴仆都退了下去。
“悦安怎么看兄友弟恭?”
程平谨慎地不露出打探的影子,挑眉笑道:“那是太史公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至于我自己,”她轻叹一口气,“便如司马牛,‘人皆有兄弟,我独亡。’1”
刘恭神情有些茫然:“司马牛也有司马牛的好处……”
两人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然而事情越闹越大,越闹越狗血,程平还是从刺史府“路透社”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真是好一出狗血大戏!
前两日,节度使的爱姬艳娘竟然被发现跑到了二郎刘良的床上,艳娘号称刘良用强,侮辱自己。刘良坚称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却不知怎的,主动去找其父领了罚。
本来这事还能捂住,谁想到上巳节这天,那被看管起来的艳娘不知怎的跳井死了。当日宾客众多,消息到底透露了些出去,引起流言纷纷。
过了不几日,竟然又查出那艳娘是被刘温身边的人扔进井去的……而先前刘良喝的就是刘温从巴蜀弄来的青梅子酒。
事情便由调戏父妾这样的lún_lǐ问题转变为陷害兄弟这样的豪门恩怨权利之争。
程平从中嗅出些不寻常的味道,想想做事周全的刘温,想想看不透深浅的刘良,这事恐怕隐情还有不少……只是可怜了刘恭,想兄友弟恭,怕是难了。
皇帝给程平开通了密折奏事的权利,程平觉得这事虽然说起来好像不大,但隐患不小,到底还是给皇帝打了个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