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觉得今日的陆相格外好欺负,不由得“旧事重想”,若是趁醉把他推倒,这哥们是虎着脸把自己叉出去,还是迷离着桃花眼,半推半就地依了?
程平眯着眼看灯光里的陆允明,他穿着半新不旧的袍子,头发随意地挽着,脸上带着随和的笑,你别说,还是这样家常版的陆相更可口。朝堂上的,帅是帅,但威仪太重,咯牙!
“莫要喝了,一会喝点汤,醒一醒,早点回去睡。”陆允明道。
程平用手撑着头,靠在凭几上,晃着脑袋答应着,下一秒就歪在几上睡着了。
“悦安?”陆允明轻声叫她。
没有应声。
陆允明从榻上下来,走到程平身旁,又叫一声,还是没有答应。
陆允明低头看她,她双颊红红的,嘴微嘟着,乌鸦鸦的头发被一根银簪挽着,有些松,鬓边掉下一绺来,平日的机敏、张扬、乖滑、坚忍都不见了,倒有些少见的娇憨。
她的肩背这样纤瘦,若搂在怀里……陆允明抬起手,终究攥住拳背到身后,又看了程平片刻,抬声叫外面伺候的婢子们:“来人!”
恰去取醒酒汤的婢子回来。
“伺候程郎睡下,”想了想,又嘱咐道,“小心她晚间唾酒,或是蹬了被子着凉。”
程平占了陆允明的大床,一夜好眠。
陆允明自去了书房,听外面秋雨滴滴,苦笑,“这才是‘夜长人奈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