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黑衣人可不是我带来的,他们是冲着你……”

话说到关键处,妇人突然扬手,一大片□□便朝华裳兜头洒下。

幸好,华裳一直警惕着她发难,见她手动,就突然朝旁边蹿了一步,妇人手中的□□一点没浪费,全都撒给了第二波黑衣人。

趁着华裳躲开,妇人猛然跳下山谷。

华裳下意识伸手,却是来不及了。

然而,就在妇人掉到一半时,她的袖子突然一抖,射出一道金刚爪,将自己牢牢地嵌在山壁上,如此二三,她已经毫无损伤地踏上了山谷地面,沿着山谷逃走了。

华裳抱着胳膊笑:“原来深藏不露吗?”

身后一把剑突然袭来,华裳头也没回,长腿一扫,便将那个黑衣人扫到了山谷下面。

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一头掉进了谷中河水中。

华裳在岸边猛地一踩,再次跃过了这处稍微宽阔的山谷,只在山石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华裳朝无计可施的黑衣人们招了招手,笑道:“竖子,我能飞过来,你们能吗?”

“回去跟派你们来的人好好说说,想要对付我华裳等下辈子吧!”

“哎哟,”她歪歪头,嘲讽一笑,“能派来你们这些蠢蛋,那人可见也是个没头脑的,下辈子恐怕也没可能喽。”

留下一句嘲讽,她便潇洒地拍拍屁股离开。

走在路上,华裳一直紧攥的手才松开,她的掌心躺着一枚狼牙挂坠,拴着牛皮挂坠的绳子似被什么锋利的武器割断,这个挂坠的主人才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贴身之物被旁人夺了去。

华裳眯着眼睛打量了片刻,随即冷笑:“胆子挺大啊,敢跑到老子的地盘上。”

她收起挂坠,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没过多久,她就踩倒一片野草,从林中蹿了出来,眼前是一座寺门大开的小寺。

寺门和寺门前的台阶上布满了茵绿的青苔。

华裳拍了拍衣袍,掸掉上面沾着的落叶、草杆,大步迈进了寺庙中。

大殿前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华裳探头望了望,发现了角落里一个正背对着她扫地的和尚,说是和尚又不像,因为他还留着头发,只是那头发明显是剪了再长的,堪堪到后背心处,比一般人的青丝短了些。

那人三千青丝流泻,未绾未束,就这样披散在身后,青丝中间或夹杂着几缕白发,这样黑白交错地散在僧衣上,竟有种沧桑岁月、一眼万年的味道

华裳恰好站在“非礼勿视”的角度,擦过鹅黄寺墙的阳光将他单薄的僧衣照得宛如透明,朦胧的灰色僧衣中一具热气蓬勃的ròu_tǐ隐约可见。

他双手握着扫把轻轻一挥,扫帚“唰”的一声扫过地面,他迈开腿,后退一步,被风拂来的僧衣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

华裳隐隐觉得此人熟悉,又自嘲的笑了笑。

许是她对那人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见了哪个和尚都以为是他。

她态度友好道:“打扰了。”

那人停下扫地的动作,顿了顿,才慢慢转过身。

他的腰在一束天光上转过,带着佛珠的手抬起,朝她施了一礼,随着他低头行礼的动作,青丝中一抹金光一闪即没。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何求?”

这熟悉的身段,熟悉的声音……

华裳挠了挠脸颊,笑嘻嘻道:“你该不会是……应汲吧?”

他温声抬起头,一如既往的俊秀的脸庞,一如两年前两人刚刚成婚时的模样,就好像时光未曾改变过什么,然而,他花白了一半的头发还是证明了有什么确实改变了。

他重新低下头,低声道:“贫僧法号慧断。”

华裳“哦”了一声:“还挺好听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对这位第一任夫君心存不满,谁料,见到了,心也没什么波澜,可见时间是最好的灵药。

再说了,她还能拿他怎么办?都不够她一拳打的。

华裳没觉尴尬后,就把他当作了熟人,随口道:“我最近点气背的很,就想要拜拜佛,转转运,你有推荐的吗?”

慧断仿佛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似的,温声道:“拜佛是为求心安,贫僧见施主心里既无忧虑,也无挂怀,想来无需拜佛。”

华裳大笑起来,她一把勾住他的肩膀,笑道:“还是你了解我,我本来就不信佛不信道的,还不是家里人挂念我那个活不过二十岁的流言,为了让他们心安,我就只好出来拜拜了。”

慧断笑了笑。

华裳歪头打量他,天光落进她的眼底,目光灼人。

“这样不是很好嘛,你我之间好聚好散,回头还可以做好兄弟。”

慧断点头应是。

“虽然说只是打个幌子出来,可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带我到处逛逛?”

“是。”

慧断将扫帚倚在一旁的柱子上,带着她绕过大殿朝后走去。

“这里的寺庙并没有比别处好看,只有后山的风景还算是清幽。”

“我现在该怎么叫你好呢?慧断小师父?”

慧断浅浅一笑,宛若池中睡莲,清新婉约,秀美丽人。

“都可以。”

华裳盯着他耳边不断晃动的金耳环道:“为什么叫慧断?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慧断淡淡道:“《维摩经》上云:以智慧剑,破烦恼贼。我的法号就是出自此处。”

华裳挠了挠脸颊:“哦。”

她一个字都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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