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怒喝一声,挣脱明江的胳膊,用力将他甩到一旁,大步走进屋内,刚硬的脸色瞬间变得柔和,声音颤巍巍地唤了一声:“阿慈?”
“出去!”傅惟慈身下正痛得难忍,听见季方的声音里满是疼惜,生怕自己意志力不坚定,顿时委屈地哭出来。
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怒吼了一声,一只手拽着床帐,弓着上身冲着披风外面又喊了声:“出去!”
季方不敢犹豫,此时除了听她的没别的法子,饶是他急得眼睛发红,仍要听她的出去。
一度用力之后,傅惟慈整个人浸泡在汗水里,额间的汗水使得头发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她使不出力气来了,疼痛让她半刻安稳都没有。
她仰着下巴大口喘气,怎么会来的如此快,羊水突然就破了,稳婆来了就说可以生了,连阵痛的过程都很短。
一碗参汤下去,才稍稍能使出力气来,莺歌边哭边握着她的手,好看的大眼睛被眼泪填满:“郡主,再坚持坚持,再坚持坚持。”貂蝉传奇之爱情冒险
傅惟慈听见声音,悠悠睁开眼睛朝窗外看去时,猛然发现天色竟然暗了,屋内烛火通明,原来时间不短了,从白天折腾到入夜。
“郡主,头胎都要遭些罪,为了小少爷您也要撑住,千万要撑住。”稳婆也慌了神,眼看着郡主精神不济,怕是经不住折腾了。
连着几个时辰又是疼又是使劲,稳婆生怕出现血崩,抑或是胎死腹中生不出来,那她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在季府里连吃带喝好几个月,关键时刻若是出了岔子,她都没脸再给别人接生。
傅惟慈眼睛半睁半闭,用嘴深吸了两口气,怎么瞧着这群人个个紧张得脸色煞白,她蹙了蹙眉,虚弱地点了点头:“好。”
声音似飘渺的一缕青烟,还没听清就消散在空中了,稳婆反应了一会儿忙钻入红帐子内,高声喊道:“郡主,深吸气!使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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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惟慈攥着床单用力地吸了口气,紧紧闭着眼睛用力,身下如撕裂般疼痛让她险些晕过去,她咬着嘴唇撑着脑海中最后一缕清明,拼尽力气地边喊边使劲。
“头出来了,郡主快再加把劲儿。”稳婆的声音难掩喜色,她探出头朝着傅惟慈的脸上看,这一看差点跌坐在地上。
脸上半分血色都没有,惨白如纸,极近空洞的眼神早没了光彩,稳婆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这昭阳郡主怕是要挺不过去。
屋外的季方早已按捺不住,足足六个时辰,阿慈仍在痛苦的喊着,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去,看着莺歌趴在床边哭,心下一沉,他的阿慈怎么没声音了?
“阿慈?”季方觉得有只手在捏着他的心脏,让他浑身凝滞,手脚无力,他伏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半合着眼睛的傅惟慈,扬声又唤了声:“阿慈!”
熟悉的声音,从她来到这个鬼地方开始就萦绕在耳畔,或许爱上季方多有冲动和草率,但长久的接触下来,她愈发爱他,愈发坚定自己曾经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