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嬷嬷教的各种规矩全然不是宫中这一套,除了每日晨昏定省还要伺候公婆用饭,更有甚者要站着布菜,那不是宫里宫婢太监们的事儿吗?
幸好她贵为公主,齐国公府定不会让她做这种事,但敏和只要想起府中的儿媳妇地位如此低下,心下便对成亲多有排斥。
傅惟慈仔细观察她的神色,浅笑着安稳道:“突然换个环境自然会有些排斥,但天长日久的总会习惯的,而且你住你的公主府,又不必成日在一块相处。”
提起公主府,敏和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她倾身小声道:“父皇定是故意的,公主府与齐国公府仅一墙之隔,我看他早在当初就定下齐湘了。”
提起齐湘二字,她心底更不痛快,接连抱怨道:“我都不好意思叫他的名字,一个男人起姑娘家的名字,我宁愿叫他齐二少爷。”
说完一连串的话,敏和脸色潮红地朝周围宫婢的脸上看去,她知道尚未嫁人的姑娘家议论将来的夫婿不合礼数,但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许久,可算盼到昭阳入宫,自然要一吐为快。爱情故事集
“我看你是在宫里憋闷久了,被束缚手脚觉得不痛快。”傅惟慈一眼洞察敏和的想法,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故意小声揶揄道:“那我问你,和舒文骞相比,齐二少爷还不好吗?”
敏和眉头一皱,阴雨天似的面容因嫌弃而扭成一团:“混蛋怎么配和人相比,定远侯这次把父皇气得咳嗽了半个月,依我看这次他们全家都等着遭殃吧。”
她说着想起一事来,敛容垂眉看向傅惟慈,声音低的断断续续:“听说舒文骞的宠妾和你们府上有些关系?”
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到后宫里的,她偶然间听见宫婢们谈论此事,当时还惊了一跳,以为季府和定远侯府也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有点,她是季方三伯婆的侄孙女,自从三老太太病了,我就让她去庄子陪老太太修养,听庄子里的人说她这人不怎样?而且三老太太死得不明不白的,我就赶出去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和舒文骞勾搭上了。”傅惟慈发现自己说谎的本事越来越大了,胡诌的话简直是信手拈来。大n时代
敏和无声地砸了咂嘴,连连摇头道:“人心真可怕,幸好赶走了,不然不知招什么祸呢,连自己亲姑奶奶都害,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傅惟慈没做声,人心若是能剜出来瞧瞧,这世间的人指不定是什么五彩缤纷的颜色呢。
同敏和又聊了一会儿,得知八公主的禁足解了,皇太后正从盛京挑人家呢,看来是等她出嫁,直接就安排八公主嫁出去。
皇太后对八公主有些不同寻常的偏袒,解了禁足又忙着挑选驸马,这些本该由章贵人抑或是养母淑妃操心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傅惟慈出宫时特意从褚喜殿经过,冬日里紧闭的大门多了份威严冰冷,里面章贵人的日子怕是难捱的很。
并没有遇见文琅,时辰不对,本想着快到晚膳的时辰了,或许能恰好遇见,这几个月她不曾入宫,想必文琅心底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