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撸起袖子,豪放地从碗里舀了一口汤,蹙眉定眸,缓缓地将汤匙递到季方面前:“方哥,你尝尝。”
这个动作......她重复了有不下十次了。
季方仍不倦不怠地喝下,由衷地夸奖一句:“好喝。”
酒过三巡,傅惟慈的话匣子好像被人撬了锁,源源不断的话往外冒。
起初还说些人能听懂话,比如:我长得真的很漂亮,我就是很有做豆腐的天分,琴棋书画我样样精通。
后来她突然想起自己在现代的种种,突然就开始哭,大滴大滴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的季方心都碎了。
然后非要坐在季方腿上,搂着的脖子不停的诉苦:“我堂堂一个医学高材生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个起点连平地都算不上,完全就从坑里往外跳。”
“好想吃牛排,好想吃披萨,好想吃汉堡薯条喝可乐,还有冰镇大西瓜和空调,再追个番剧看个电影,这种平凡又普通的生活都要剥夺!还有没有人性。”
“人家穿越来的都是百级以上精英装备开练,直接怼得仇人不敢睡觉,我倒好,迄今为止连仇人的面儿还没见着呢,我这是负级没装备,铭文还被熊孩子给卖了的主儿。”
“好想上网呀,微信撩撩小正太,饿了的时候直接送饭到家,呃......”她打了个嗝,然后指着虚无的空气道:“给我一个手机不是智能机也好,玩玩贪吃蛇也行啊。”
她鼻涕一把泪一把,蹭得季方脖子滑腻湿润,如此还不够,揪着他的衣服就擤鼻涕,还用特别哀怨的眼神看着他,泪雨俱下道:“好在上天还没忘了赏个美男子给我。”
傅惟慈勾起季方的下巴,用湿润的脸使劲儿地蹭着季方的脸,活脱脱一个女流氓的既视感:“你长得真俊,跟我老家邻居的哥哥好像,你都不知道喜欢他好几年。”
季方脸色一沉,老家的邻居的哥哥,喜欢人家?他抬手反客为主地捏着她的下巴,见她吐着舌头尖,沉声问:“你还喜欢过别人?”
“你别打岔。”傅惟慈含糊道,拂开他的手继续说着自己念念不忘的“前生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本来应该是太子妃的,我那个继母想让她女儿取而代之,才把我卖到这来的。”
这话......季方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甚是滑稽,故意逗她:“那你是想当太子妃还是当我季方的娘子?”
“当然是你的媳妇儿,你长得比太子还好看。”傅惟慈从他腿上跳下来,靠着炕沿边一会儿坐下一会站起来。
季方偏过身看着她折腾,谁料她突然抬手解开衣裳扣子,很快就脱了外衫。
此情此景,季方忙起身上前按住她的手,轻声道:“你在这等我,我去打盆热水给你擦擦脸。”
季方关严门才去倒热水,再进门手里的脸盆差点掉在地上。
炕上躺着一个脱得只剩xiè_yī的女子,季方猛地被自己上涌气息呛了一口。
这种香艳的场面......真是要命。
季方给傅惟慈盖了件衣服,又把褥子被子铺好,把她安顿到被窝里才舒了口气。
看着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傅惟慈,禁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