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脑袋那么聪明。”宁娇踢着脚底下的石子,抬眸看着梁聚兴身强力壮的身板,抿唇道:“外面卖的耕牛也就**两银子,花二十两买你家牛,亏了十多两,还不如给你五两,自己的损失也能减半。”
梁聚兴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不耐地指着季家大门问宁娇:“病秧子没在家?”
“在家,诶我跟你说,当着小慈的面你别叫季方病秧子,昨天人家都不乐意了。”
“有啥不乐意的?本来就是病秧子,她要不是买来的,能嫁给季方?”
“你就是傻。”宁娇关上门撇了撇嘴。
门是傅惟慈来开的,她看了看梁聚兴,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牛,狐疑道:“怎么了?牛怎么牵我家来了?”
“于得水、不要了,白给我五两银子,你要是想要我五两卖给你。”不知咋回事儿,他和宁娇说过话以后,舌头有些打结。
“要,五两银子是吧?你等着我。”
傅惟慈转身就走,冲着屋里喊着:“季方,拿五两银子出来。”
大门没关,梁聚兴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直到季方沉着脸来到跟前,冷声道:“给你钱。”
“病秧子,你媳妇长得挺好的,哪买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季方牵过牛,不冷不淡地准备关上门,临了才勾着唇角淡淡讥笑:“告诉你,你也买不着。”
梁聚兴气得诶诶地直推门,徒劳无功后切了一声道:“老子想买有的是。”
一回身,发现宁娇正倚着门开了条缝看自己,瞪着眼睛挑了挑眉。
耕地的牛买了,傅惟慈和季方又在家搭了个牛棚,用干草把里面垫上,倒也干干净净的。
季方铺草的时候忽然想到往后家里的豆腐渣滓可以用来喂牛,从头到脚都轻松了许多,干起活来也很是有劲。
有了这个大黄牛,春耕就省了许多力气,不到三天的功夫,地就翻的差不多了。
正准备撒种子的时候,陈春芝和季老三又来了,这一次他们打定主意不走,坐在院里耍赖。
傅惟慈和季方该做什么做什么,压根不理他们,日头晒得很,季老三又肥又壮,晒得脸和脖子通红。
“要不咱回吧,再想别的办法。”
这日头晒得陈春芝心头燥热,瞪着眼睛厉声道:“你忘了你儿子要娶媳妇的?你儿子娶媳妇也住我哥哥家?你也不怕人家戳你脊梁骨。”
“那、那你说咋办?人家两个根本不理咱们。”季老二沉沉地叹了口气,又道:“当初就不该听季莲的话,你非说什么傅惟慈没钱了,要指望季莲给儿子娶媳妇。”
“你现在埋怨我有用吗?还不是你无用,人家老爷们都能挣钱,你看看你就知道吃吃吃。”陈春芝小声反驳。
“那人家季方媳妇也能挣钱呢,你咋不能?”
“你、你、你给我闭嘴吧。”陈春芝抬起手狠劲戳了戳季老二光不溜丢地脑袋。
等到傍晚,太阳下山了,陈春芝盯着牛棚里的大黄牛,心生羡慕,当初她要是站在傅惟慈的身边,现在吃香喝辣的。
要怪都怪季莲那个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