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和满脸颓色地点点头,牵起她的手一同进屋请安,傅惟慈接受了各宫妃嫔的审视,一一友好的报以微笑。
皇太后着重将她介绍给嘉华长公主,并且念叨着她模样生得好看,瞧着就让人亲切。
许是路途劳累,嘉华长公主面色多有不自然,下打量着她,最终与她对视。
傅惟慈被人直直地盯着,便缓缓地垂下眸子,避开令人不适的审视目光。
第一次见面,嘉华长公主将脖子的红宝石项圈摘下来递给她:“初次见面,我作为姑姑没什么好东西,这是当年我出嫁时,先帝给的陪嫁首饰,今日你颇得我眼缘,便送给你了。”
傅惟慈连连推辞,奈不过众人夸赞她如何配得着红宝石项圈的美言美语,她私心里不想收,是因为这是先帝的东西,她带着觉着脖子坠了千斤顶一般。
各宫妃嫔们的视线愈发频繁地落在她身,但她的注意力却不是在这些争奇斗艳的妃嫔身,她关注的是文琅口中的那个人,那个她远远见过一次的宫婢。
随着太子等人到来,各宫妃嫔们纷纷告退,殿内只剩下他们几个晚辈陪着皇太后说话儿。
“瞧着昭阳的身板不见丰腴啊?反而消瘦了不少。”皇太后面带微笑,仔细地打量着傅惟慈,这个孙女相处的机会不多,但做人做事颇为爽利,是个心底善良的孩子。
傅惟慈腼腆地笑了笑,抬手抚肚子,难为情地道:“这个月份正是害喜的时候,吃不下睡不好,可不就折腾瘦了。”
“是,女子有孕最是受苦,身为人母必要刚强。”皇太后回想起当初自己生产时的种种,面容多了几分恍惚,侧头与嘉华长公主道:“咱们皇室的女子多半体寒,我记着你有孕时调养的极好,不如教给昭阳,母亲身体强壮,才更适合孩子发育。”
嘉华长公主连问了几个平日里的症状,傅惟慈挨个回答,竟出奇的一样。
长公主沉沉地舒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喜色,爽快地道:“一会儿我便将日常服用的药物和忌口写下来交给昭阳。”
傅惟慈起身谢恩,她心底暗暗想着的却是十个女子九个体寒,这种症状相同不足为奇,而且靖王若是皇族之后,她便也是,更不足为奇。
太子舒延看似不经意,但将方才的话都记了下来,心想着来日得将这番话一五一十的告诉季方,让他平日里更方便照顾。
“对了,我从西域带了厨娘来,她做糕点十分拿手,方做了许多鲜花果子,你们都尝尝。”嘉华长公主侧身吩咐宫婢,又特意嘱咐:“昭阳郡主不宜食用,吩咐人给她单独做份奶糕。”
皇太后和长公主的亲切热情,让傅惟慈不愿相信当年的事是太后的手笔,她望了眼笑容和蔼的皇太后,抿着双唇想,既然没在这儿碰见那个宫婢,就不能证明皇太后和德妃有私底下的联系。
宫婢鱼贯而入地端点心,她心不在焉地扫过每个宫婢的模样打扮,都不是傅惟慈在心底缓缓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