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于家真是过分,竟然分给咱家这么差的田,一年的收成都不够塞牙缝的。”陈春芝说着上前要接过傅惟慈的背篓。
“不用了。”她一躲,冷眼从陈春芝身上扫过。
他们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跟着傅惟慈和季方进了院门,陈春芝一面搓着手一面犹豫道:“二宝也快到说亲的年纪了......我们想......”
“要钱?”傅惟慈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放在石桌一下一下的点着。
“我记得季莲说卖我的钱你拿了大半吗?”
季方放好背篓,转身看向傅惟慈,原来她翘着二郎腿的模样都别有一番韵味。
“是、是、只是后来季秀菊把这些钱都拿走了。”陈春芝心虚地结结巴巴,用手拧了一把季老二。
这一下拧得季老二一个激灵,偏头狠瞪了一眼她,附和着开口道:“当初的事是我们猪油蒙了心,咱们都是一家人,方哥还是我们从小养大的。”
“从小养大的,往他的药里掺水害他病了这么多年迟迟不好,这算哪门子一家人?”
原本的傅家大小姐好歹是个名门闺秀,加上严苛的傅老夫人总是为难,所以举止言行比起一般小姐都要略胜一筹。
现下傅惟慈腰板挺直,端得正是一副名门闺秀地气度,这姿态一摆出来,陈春芝和季老二就先胆颤了。
“莫要侮辱了一家人这样的美好幸福的词,你们卖了我害死了奶奶,放在别的地方是要坐牢的,只不过朱雪梅疯了,你们就把罪行都推到她身上,夜长梦回,不会做噩梦吗?奶奶从来没去质问过你们吗?”
陈春芝浑身开始打哆嗦,眼前恍惚,抬头朝着季老太太生前住着的屋子分望去,下意识地缩脚退了一步。
季方听到傅惟慈这样说,抬步朝她走去,沉着脸面对季老二:“我是季家的长孙,如今奶奶去了便由我来继承季家,请你们滚出去。”
“季方,我可是你二叔。”季老二仗着自己魁梧,季方单薄,上前一步要用身量上的优势压迫他。
“二叔?”季方冷笑一声,寒光乍现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季老二,一字一顿道:“能让你们继续姓季,已经是念着奶奶的情分上,你还想当我二叔?”
“你、”季老二堵得满脸通红,握着拳头想要动手似的。
傅惟慈斜睨了一眼陈春芝,操起桌板的破碗朝着季老二的脚边扔过去:“你少来这套,你敢动季方一个手指头,我就要你儿子赔。”
一提到让季二宝赔,陈春芝的神色动了动,立马上前拉扯季老二,低声道:“我们改日再来,改日再来。”
季老二也是挡不住这对年轻小两口那渗人地眼神,借着陈春芝的劝阻走了。
应付了季老二夫妻,傅惟慈才准备倒腾那些寒水石,挖出来的寒水石有很多的泥土和杂质。
得先去净泥土和杂石,再煅取熟石膏才能用来做豆腐。
现在还有难题,就是没有做豆腐的模具。
季方坐在窗前读书,看着她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忙叨的不亦乐乎,也忍不住凑到跟前,好奇地问:“阿慈,你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