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敛回视线看着大惊小怪的敏和,不解她怎么忽然骂起定远侯夫人蠢妇,敛容问:“怎么了?她打什么主意?平宁公主都嫁去钦察汗国了,难道还能回来不成?”
“她哪里想让平宁回来,她成日来烦母后,竟说些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等话,分明是冲着我的婚事来的。”
敏和紧张地脸色大变,忍不住咬牙狠狠的啐了一口,全然不顾公主的仪态,毫不避讳的大骂起来:“这个蠢妇,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身来,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最近敏和的亲事屡次被人提起,定远侯夫人膝下只有一字舒文骞,难道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尚驸马?
如果定远侯府的确抱着这样的打算,敏和骂她就骂对了,舒文骞是个什么德行,调戏的女人大概能从这人排到皇宫门口,这样的人居然还想奢望当驸马?
傅惟慈如此想着又觉着不对,满脸疑惑地问:“可是舒文骞似乎成亲了,难道没有吗?”
“当然有,他们从江南回来时,单是舒文骞的小妾就塞了满满三个马车,可见他纵情荒淫到何种地步。
听说他娶得本是江南的富贵人家的小姐,前几个月就病死了,依我看哪里是病死的,是活活被气死的。”敏和气得小脸扭曲,紧皱的眉间写满了忿忿。
这定远侯夫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自己儿子刚丧妻,居然就把主意打到公主的身,她以为舒文骞貌比潘安,痴情如柳四郎吗?
傅惟慈觉着定远侯夫人在痴心妄想,不过有些人总觉着什么都可以试试,万一成了呢。
眼见敏和气得哼哧哼哧地喘粗气,忙宽慰道:“你放心,皇后娘娘定然不会答应的,哪里有公主去给人家做继室的,再者舒文骞满府姬妾,根本就是个火坑。”
敏和狠劲地踹了马场围栏一脚,怒不可遏地攥着拳头,极尽发疯:“我只要一想到定远侯夫人居然揣着这种心思接近我,我就觉得浑身难受!觉着恶心!舒文骞是个什么浪荡之徒,居然敢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傅惟慈尽力安抚她,这事儿听起来确实不可思议,而且的确让人心底犯膈应。
“今日让我猜到她的心思,看她下次入宫我怎么整治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儿子什么德行。”
“舒文骞是不可能做你的驸马的,咱们冷静冷静,任由他们想去,反正不可能得偿所愿的。”
敏和大喘几口气,扶额闭着眼睛,被气得脑壳子发晕,胸口一起一伏道:“我叫她一声伯母,她就想当我婆母了,不识好歹。”
傅惟慈牵着她往宽阔的地方走着,马场围栏附近有守着的宫人,见到嫡公主这副模样,还不到处宣扬。
“皇姐消消气,皇后娘娘必定比你更气,但母后都没说什么,且看定远侯夫人如何折腾呢。”
瞧敏和几乎要气炸的模样,傅惟慈还真怕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此事薛皇后必定早就看出来了,不仅没赶她走,反而强撑着听她絮叨,想来是有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