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轰然炸响,就在瑰萃园的正方,似要劈裂这片天一般,震得人心一颤悠。
正晌午,莺歌紫叶等将午饭摆好,傅惟慈看着半敞的窗子,入耳是淅沥沥的雨声。
紫叶正伺候她洗手,邱嬷嬷疾步匆匆走进来,见屋内没外人,便道:“郡主,王婆子来了。”
莺歌蹙了蹙眉,不悦地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赶这个时辰,耽误主子用饭,脑袋是被雨淋得进水了吗?”
“看样子慌张的不行,连伞都没撑,浑身**的。”邱。
傅惟慈喜欢莺歌的性子,见邱嬷嬷横了她一眼,笑道:“嬷嬷先带她换身干净衣裳,莺歌把这碗枸杞鸡汤端着,如此一来不耽误用饭。”
莺歌早就习惯邱嬷嬷瞪人了,努了努嘴反而露出撒娇的俏皮模样,又手脚麻利的盖汤盅的盖子,跟着一同往堂屋去。
傅惟慈坐在首的位置,用勺子舀了口鸡汤,放在嘴边吹凉,正巧王婆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
一张苍老的脸苍白无血色,眼睛惊慌失措的四处乱瞟,跟在邱嬷嬷身后仍警惕着四周。
直到见着傅惟慈的身影,她忽然哭喊着冲过来,跪在地哭道:“郡主,昨晚出了大事了。”
她可没忘昨日郡主嘱咐她看好奉嬷嬷,可她只以为看着就够了,万万没想到吴家人会知道此事,竟然直接将奉嬷嬷杀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奉嬷嬷呢?”傅惟慈扯了扯被她拽着的裙摆,眼睛低垂地盯着她又问:“你怎么突然找来?不怕别人看见吗?”
“郡主,大事不好了,奉嬷嬷被吴竹青给杀了。”王婆子揪着傅惟慈的裙角,像溺水的人抓到就求生的浮木一般。
“仔细你的爪子。”莺歌站在傅惟慈身边,冷着脸狠狠地呵斥她。
王婆子闻言也不松开,此时她的身家性命都在傅惟慈手里,当然不能松开。
“到底怎么回事儿?吴竹青怎么找到你那去的。”傅惟慈板着脸问,目光就像浸着寒冰似的。
王婆子一刻不敢迟疑,忙道:“老奴不知,昨晚我正睡着,忽然听见奉嬷嬷房里传出动静,我记着您的吩咐,便去看了看,走近听着里面不对劲,我就从窗口偷偷瞄了一眼,正好看见吴竹青指使他身边人杀了奉嬷嬷。”
王婆子说这些话时浑身都在打颤,额间黄豆大小的冷汗往下掉,抓着傅惟慈裙角的手不住的哆嗦,显然是吓得够呛。
“你千万别编谎话骗我们,仔细我们知道剥了你的皮。”邱嬷嬷毫不客气地提醒她。
“我不敢,我不敢,我亲眼看见吴竹青让人捅死了奉嬷嬷,当时奉嬷嬷的脸正对着窗子,嘴里还流着血我怎么敢撒谎骗郡主。”王婆子一时情急用起了“我”字。
“你可看清那人是吴竹青?”傅惟慈表面不动声色,但手指绞在一起,可见心乱如麻。
“是是是,从前在太太身边伺候,当然见过她侄子,肯定是他没错。”王婆子尽量按捺住心下的恐惧,尽量把每句话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