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季方负手盯着灵柩,连看都不看季老二他们。
“还能回哪?当然是回家来,他们也是被季老三和朱雪梅害的。”
不等季方出声,跪在地上的季莲突然笑了,她缓缓转过头看向陈春芝:“是吗?二伯娘拿银子的时候可是毫不含糊,卖掉傅惟慈的钱你不是拿的最多吗?”
“你、你、还不是你害的,你才是害死老太太的元凶,要不是你想让季方娶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事。”陈春芝的脸立即垮了下来。
面对傅惟慈和季方她不敢多言语,可当着季莲的面儿,她恨不得上前挠花这张讨人厌的脸。
“满肚子坏水,这些事都是你弄出来的,居然喜欢自己的哥哥,是你不要脸才害的我们家破人亡,结果呢?人家不要你,就是不要你,像你这种连自己哥哥的床都爬的人,根本就没有脸。”
陈春芝憋了一肚子的火,要不是听着这个小蹄子的话,他们何至沦落至此。
“你回来就没好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娘俩给老太太的药里掺水,为了省钱你们把一天喝的药掺水熬成三天的。”陈春芝一股脑的说出她们的罪行。
“最没脸跪在老太太面前的人就是你!”
季莲腾地一下站起身,朝着陈春芝就扑了过去,冲和她的嘴撕过去:“你再说一次!你要不是贪财,怎么会听我的话?给药掺水的事你不是也做过吗?以前大哥的药不都是你掺的水吗?”
“你别血口喷人,我没做过!我可不想你们娘俩那么坏。”陈春芝往季老二的身后躲着。
傅惟慈看着他们狗咬狗,那天晚上他们还很是配合地绑走了自己,季莲更是爬上了季方的炕。
他们之间就差说一声合作愉快了。
“滚。”季方沉声,怒气满满。
陈老大还想说什么,季方声音提高道:“都滚出去。”
季老二拉着陈春芝和季二宝退了出去,季莲转过身还要跪在季老太太的灵柩前,季方一步迈跟前。
一把揪起季莲的衣服,扯着就往门扔。
“大哥,我知道错了,我没有碰你,我真的没有。”季莲苦苦哀求着,用手把这门框就是不肯走。
“滚,奶奶见到你会合不上眼,我见到你直恶心。”季方用力将她推出门,咣的一声把门关上。
季家院子里从没这般清净过,安静的只有傅惟慈和季方两个人。
晌午宁大娘来送的饭,季方只吃了几口,傅惟慈怕他撑不住,连哄带骗的让他睡一会儿。
趁着季方睡着,傅惟慈自己来到季老太太的灵柩前,从怀中掏出之前买自己的卖身契,含着泪将这张纸烧了。
“您当初说只要我想走拿着这张纸就能走出四合村,如今您走了,我不能走了,奶奶,我会替您照顾好季方,往后的事都交给我。”
翌日,是季老太太出殡的日子,季方在前面扬着引路幡,傅惟慈哭得满脸泪痕,被宁娇在门前拦住:“不能去,咱们女人不能去。”
“是啊,小慈,咱们赶紧把灵棚拆了,一会儿还得招待帮忙的人吃饭。”
宁大娘是过来人,这些规矩风俗都了解,傅惟慈听着她的吩咐,把季家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