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看热闹的人都被这句话吸了目光,傅大太太探究似的往傅惟慈身上打量,这副模样的确是占了嫡长小姐的死丫头,但说话的神色却和以往不大相同。
“小慈,你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吗?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不见的?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江书岚话至末尾,犀利的视线瞥向傅大太太。
这一问,着实让傅大太太吴氏坐不住了,她的所作所为盛京的人不知道,但当事人最清楚了,她暗暗握紧了椅子扶手,指甲抠着木头,指尖泛白。
她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傅惟慈出现的太突然了,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像根本没发生什么一般。
“我、我当真不认识你,两年前我病了一场,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这么一问,我觉得我的头疼得快要炸开了。”傅惟慈佯作痛苦地按着自己的额头,靠着江书岚的支撑勉强站着。
“我的儿啊,好端端的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当母亲的找了你两年,如今终于盼得你回来了。”
江书岚被吴氏挤开,傅惟慈猛然被抱住,身子摇摇晃晃地都压在傅大太太的身上,这般“虚弱”的压过去,让满脸悲戚的傅大太太在心底暗骂了声。
“母亲?你是我的母亲?我不是孤儿?”傅惟慈露出些许喜色,双眸的光亮看得在场众人揪心。
如今的吴氏哪里是她的母亲,她的生母早就死了,见此状不由在心底惋惜同情。
“小慈,你终于回来了,母亲会好好弥补你这两年受得苦。”
这般惺惺作态,傅惟慈在心底嘲笑了无数遍,好好弥补这两年的苦,那就不如让她亲自尝尝。
江书岚被江太太唤到身边,看着哭天抢地。痛哭流涕的吴氏冷笑,她是傅惟慈生母卢氏的闺中手帕交,有自小的情分在,自打卢氏死后,傅惟慈没少得她的照拂。
吴氏究竟是个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这般虚情假意,令人作呕,江太太用帕子掩嘴轻咳嗽了声,幽幽地问:“如此说来,小慈是不记得如何从傅家丢了?”
傅惟慈摇了摇头,眼中的晶莹混合成泪珠从眼角滑落,她抱住吴氏,浑身瘫软地往下滑,跪坐在地上哭诉:“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究竟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个究竟彻底把吴氏问住了,她也不知怎么回答,情急之下只能一问三不知,多说多错,当着外人的面儿,万不能让人看出丁点儿破绽。
“我为什么会被人卖到乡下庄子?若不是季方救我,我且活不到今日,我既是盛京人,为何会在千里之外的四合村醒过来,那个警告我不要跑的婆子又是谁?”
婆子众人似乎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什么婆子?什么警告?这其中若是没有阴谋,谁都不会信的。
傅惟慈眼底遮住些窃喜,眼泪似泉涌,满腔的委屈都化作眼泪,望着吴氏连声问究竟为何。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为娘的一定会查明真相,绝对不会放纵了歹人,定要给你一个说法。”吴氏当着众人的面立下如此保证,信誓旦旦的倒真有几分慈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