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都不想在傅惟慈这个贱人的面前丢脸!她就是要处处比她强,处处比她好,绝对不允许被压过一个头!
这辈子都休想,这个贱人这辈子的休想!
她脑海中只剩这个念头时,思绪已然不受控制,她把能想的、不能想的对策都想了遍。
即便是那些不能动的银子,也起了要拿出来撑脸面的想法。
汤美玉紧绷的身子倏地放松了,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绪,只要能让傅惟慈心服口服她就成功了,接下来的事如何已不在她的思考的范围内。
“翠环,少爷早上不是才去钱庄存了银子吗?票据在这儿,你去取出来付账。”汤美玉缓缓的呼了口气,姿态优雅从容,把手中的单据往地上一扔,冲着傅惟慈笑了。
想看她出丑,今日她就算赔上一切都不能再丢脸,成亲那日的丑已经丢够了,说什么都得扳回一城!
“是。”翠环讶然主子会起这种心思,这钱可是姑爷让她带给老爷太太的,为的是给盛京的大少爷寄过去。
这笔钱不能动!翠环拿着票据出了门,一句劝阻的话都没说,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影。
汤美玉不顾一切的强买,一句“我不买了”都说不出来,宁愿钱遭罪,也不愿掉面子。
傅惟慈忍不住为她拍手叫好:“林少奶奶果然财大气粗,不是尔等能比的,这白花花的一千五百两......果然大方!”
胡老板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千五百两银子,所有绿色的布料,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今日可真的要赚发了。
没一会儿,翠环揣着一叠银票走进来,没给汤美玉,径直递到胡老板的手中,微微笑着:“胡老板,这是一千五百两银票,我们少奶奶买下的布请您送到林家。”
接过银票,厚厚的一叠子,每张都是一百两的面额,饶是常年做生意的胡老板都震惊地咽了咽口水:“您放心,一会儿就送到,谢谢林少奶奶。”
汤美玉得意的勾了勾唇角,不善的目光盯着傅惟慈,鄙夷得啧啧两声道:“我怎么说来着?野鸡就是野鸡。”
傅惟慈不疾不徐地松了口气,半蹙着眉回敬:“野鸡好歹是干净的野鸡,总比有些从粪坑里滚过的要好。”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路边经过的人听真切。
“你!你敢、你敢、”汤美玉重复了好几次你敢你敢,却一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听着街边路过人的窃笑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少奶奶,咱们快走吧。”翠环连拉带拽的把汤美玉扯了出来,走了几步路才小声劝道:“咱们得赶紧回家去,万一姑爷先回去了,见着一堆布匹,肯定要大发雷霆的。”
劝是这么劝,她可不想汤美玉一怒之下再给自己一巴掌,想瞒住姑爷,除非不送回家,不然满府都是林家的下人,瞒个屁。
汤美玉回头狠狠地剜了一眼傅惟慈,撑大的鼻孔沉沉地呼吸着,半响才转身紧赶慢赶的往林家老宅去。
等她一走,傅惟慈轻笑了两声,费了半日的口舌,也算薅了一地鸡毛,而且还都是带着血肉的,等这个蠢妇回过味来,指不定怎么捶胸顿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