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他们与傅惟慈非亲非故,没有特殊的理由要帮忙,若是一会儿突然反悔,岂不是要命了。
“红袖,你留下把冯昭的手包扎一下。”傅惟慈临走时交代。
冯家为自己的事操心太多了,大过年的被汤易胜这么一闹,真是晦气的很。
冯老太太听着外面的人通传说姑娘和姑爷来了,一时情急连手中的佛珠都掉了。
她睨了一眼汤易胜,见他脸上浮起得逞的笑容,一副小人的嘴脸,冷不防地嗤了一声。
两人转到前厅就见左侧首位坐着的汤易胜,这是傅惟慈第一次见这个人,大腹便便地像待产的高龄产妇。
冯宝成坐在上首,看着两人不慌不忙的进来,轻笑了两声缓解凝重的气氛:“小慈,关于四合村山上矿石的事,你一五一十的解释,免得汤大人再有什么误会。”
没有问安,傅惟慈甚至连屈膝都不曾,与季方坐在右侧的座位上,笑着道:“是,定当无所隐瞒。”
汤易胜不悦地板起脸,梁县内还没人敢对自己不恭不敬,就连冯宝成都得给自己几分薄面。
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无视自己径直落座?!岂有此理。
若是放做平常,他早就发作训斥,可今日不同,他是来找事儿的,只要进了牢里,他想教训她还怕没机会吗?
“不用你自己交代,我问一句,你如实回答,我自有评判。”
傅惟慈一挑眉,动了动手边的茶盏:“好啊,汤大人问话,民妇自然不敢隐瞒。”
屋里的气氛愈发沉重,冯老太太递给她一个眼神,让她只管照实说。
“山上的白色矿体,是你挖的吗?”汤易胜的手放在拱起的肚子上,一副官威做得很足。
“是我挖的。”她从容地回答,丝毫没被随后的冷哼声惊着,反而噙得笑容愈发浓了。
不等汤易胜再说话,她先开口问:“汤大人大过年的不在家好好歇着,带着衙差来围堵县令大人的府邸,不知是何用意呢?”
“你、我是来抓......”
“你想说是来抓我的,那早晚不抓,非要等着我进冯家在抓,还领着人进来封门,怎么?你是想让梁县百姓知道你区区一个县丞竟然有本事围堵县令大人的府邸吗?!”
冯老太太很是配合地凝起脸色,把手中的佛珠往桌上一放,脸色铁青地冷哼道:“汤大人是想借此在梁县立威吗?我们冯家何时成了你案板上的鱼肉!就是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你啃不啃得动!”
汤易胜的官威渐渐绷不住了,看着老太太气得脸皮发抖,坐立难安地攥着扶手:“这话怎么说的,晚辈怎么敢对您不敬......”
“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今日就算小慈犯了法,自有我们冯家送去官府,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带兵来围堵我家?!”冯老太太胸口的闷气稍稍减了些,一双饱经沧桑却灼亮的眼睛瞪起来比汤易胜的官威还要渗人。
“老太太,您真冤枉我......”
“想当初你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上的?起初要是没有宝成的提拔,你走得到今日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