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把被打得几近晕厥的人往地上一扔,转身道:“把他绑到木桩上!”
衙差不敢不应,冯少爷推着季先生不知去了哪里,牢房内只有他们四个人,朱小六半死不活在地上躺着,一侧的丫鬟目露凶光,更不是好招惹的。
只能横下心动手,即便是同僚也顾不得了,谁叫他不听人劝呢?
朱小六丝毫不怕她,缓过神来还在低声嘲笑着:“一个臭娘们,有什么能耐,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他吐了一口血水,继续叫嚣着:“凭着男人罢了,要不是人家是梁县的解元,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迟早有一日是被甩的贱货!”
他越骂越难听,浑身上下也只有嘴还能动弹,四肢都被绑在木桩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傅惟慈拿起桌上的鞭子,沾着一旁的盐水,仿若未闻地将鞭子都浸泡在盐水中。
方才还似月牙的眼睛露出几分阴狠,长臂一挥,甩着鞭子上的盐水转身:“你可以尽情地瞧不起我,但今日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服从我,你反抗的越猛烈,我的成就感就越足。”
朱小六身上已经很疼了,被季方揍得那几拳打掉了他两颗牙,嘴里蹭破了皮,现如今一股血腥味,他就不信一个小娘们能厉害到哪里去。
“你跪下叫我大爷,我就勉强收了你。”
傅惟慈泛起一股厌恶,眉头一蹙甩起了鞭子,她从没想过自己甩鞭子会如此得心应手,刚落了一下,朱小六就哀嚎了起来。
皮开肉绽,浸着血色的鞭子又一次扔进盐水里,随后又是一鞭子。
一旁衙差看得于心不忍,心下竟然对傅惟慈生出几分惧怕,怎么会有人心狠如此?这种折磨人的法子,他们都极少用,多数人都下不去手。
可她好像没听见朱小六的哀嚎一般,抽鞭,收回,浸盐水,再抽鞭。
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迟疑,根本不在乎朱小六如何挣扎喊疼。
足足有十鞭子,傅惟慈打得手腕酸疼,红袖知机地上前给她捏着手臂,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瞪了一眼奄奄一息地朱小六:“让奴婢来?”
一旁的衙差闻声差点跪下,这主仆两人真是一对凶神恶煞,他按着颤抖的腿,稳着声音道:“傅姑娘,我看他快晕了,不然......”
不待他说完,傅惟慈的目光往桌上的盐水桶里一瞄,红袖立即会意地端着盐水桶往朱小六的身上泼过去。
一桶盐水泼了半桶,一种极尽悲鸣的哀叫声在大牢内响起,歇斯底里的声音听得人肝胆俱碎裂。
朱小六被折磨得浑身瘫软,若不是有绳索绑在木桩上,此时已如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他喊了一会儿便无力再发出声音。
看向傅惟慈的眼睛也没了方才的傲气锋芒,虚弱中带着丝丝胆怯。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继续尝尝这盐水鞭子的味道,你自个儿选。”傅惟慈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口水混着血从嘴角流下来,呆滞地闭了闭眼睛。
她微微一偏头,吩咐红袖道:“把鞭子泡着,免得一会儿沾的盐水不够,耽误了咱们这位衙差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