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脑海里响起她曾经说自己是吃可爱长大的小仙女,果真是仙女,今日他终于抱得仙女归了。
季方洗好走出来还没定眸瞧人,傅惟慈已经一阵风似的钻进屏风里,他摇了摇头把堆着的喜服叠好。
里面传出轻微的水声,他侧头看了一眼朦胧的屏风,蹙眉压制着心底的火热,埋头叠衣裳。
蓦地,从火红的嫁衣里掉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季方以为她是嫌路上无趣,用来打发时间的话本子。
话本子么,都是些男女之情,家族纠葛,翻来覆去都是这点事。
季方随手放在床头,转身盯着屏风,会不会洗得太久了?
果然只要见真章才知道谁是怂蛋,他轻叹了口气歪在床边,随手拿起话本子翻了起来。
呃......季方把手掌一握,把话本子合上......而后又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又一次打开,被里面的内容震得动了动喉咙。
阿慈她、她一路上都在钻研这等风月事?难怪连看都不敢看自己,脑袋瓜里不知想的什么场景。
毫不知情地傅惟慈走出来,觉外的、格外的不自在。
看着他抵在身上的小册子有些眼熟,一转身的工夫就跳上了床,把小册子一把抢过来,又好像拿着烫手山芋,污秽之物似的,抖手抖脚地嫌弃着,撇着嘴把册子扔到外间。
她只在红袖塞给她时瞥了一眼,然后做贼心虚地揣在衣服里面,方才就忘了这一茬,竟然被季方撞见了。
傅惟慈蹑手蹑脚地缩在床榻的角落里,扭捏着不去看季方噙着笑意的脸,更不敢迎上他揶揄的眼神。
半响,绞着手指嗫喏道:“那个、那个是冯家给的。”
“我不在,娘子就是这么胡来的?”
呼吸一窒,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她可真是去黄浦江游了一圈,沾了一身黄泥洗不净。
羞红着脸不知该怎么解释,季方一倾身把她拽进怀里,拿了干净的面巾给她绞干头发。
胆怯地跟兔子似的,本来就是逗她的,瞧她这副受惊地模样,轻笑着问:“你盼了那么久,就要如愿以偿,怎么还怕了?”
傅惟慈觉着靠向季方的后背骤起一层鸡皮疙瘩,肩膀微微抖着,脸都快埋进被子里了,怯怯地道:“你别盯着我看。”
索性头发也不擦了,蒙着被子坐在床上,沉沉地喘了两口气,才觉着从头到脚舒畅了。
把被子外面的世界暂时隔绝了,她把沁出细汗的手掌在膝盖上蹭了蹭,声音微扬了些:“我没骗人,一眼都没看。”
外面寂静无声,她咬了咬下唇,支吾道:“我就翻了两页......就赶紧扔了。”
季方听着从被子传出来地声音闷闷的,抬起手隔着被子抚摸她的头,长臂一捞把她抱进怀里。
裹着被子抱好似抱着一只熊,见不着她无措的模样,他胆子也大了些,狠狠地搂着被子,把脸贴在泛凉的锦锻上,耐心哄着:“我没怪你,看了正好,学以致用。”
四个字逗笑了局促地傅惟慈,她从锦被的缝隙里探出手,悄默默地在季方的腰间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