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溢在脸上的笑容颇有狗腿的潜质,扬着唇角道:“我想要一颗栩栩如生,以假乱真的大白菜。”
季方略微一蹙眉,专注地盯着发黄的纸张,似琢磨了一会儿才落笔。
事实证明她是不能对季方存有过盛的期望的,毕竟研读史书才是他的强项。
傅惟慈举着有些像萝卜又有些黄瓜的白菜,凝望了半响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有了你的陪衬,我画的真是最像白菜的白菜。”
绘画这种事,练一练总会好的,加上她有雕工的手艺,学起来比一般人自然快些。
苦练十余日,总算能拿出手了。
解决了每日特价菜的宣传图,又招了一个伙计做跑堂,一个妇人做洗碗工,飘香饭庄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是时候准备开火锅店的事了,选择店铺的位置是一等一的大事,她身边没有能用上的人,每天早出晚归地跑断腿。
好不容易才抽出一日回四合村取寒水石,两人架着马车往村里赶。
马车刚走进村里就见到前方一片烟雾缭绕,似在焚烧着什么,她掀开车帘看着村口围着的人群,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话刚落音,就听见叫嚷的声音:“烧死这个老光棍,让他再勾引别人家的媳妇!”
“陈大!把你媳妇绑起来,让她跟这个老光棍一起烧死。”
“大哥!你还想什么?她可是背着你偷腥,她生出来的那个小杂种还不知是不是你的骨肉!”
是陈春芝的声音。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咱俩过了十几年,你还不信我吗?”
是周氏的哭喊声。
傅惟慈让季方拉紧缰绳停下来,站在马车上看着几个男人举着火把,燃烧的火油正冒着滚滚的浓烟,而周氏正被人往身上绑着麻绳。
“爹、爹你别绑我娘,爹!我娘说她没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上前扯着绳子。
“你个小杂种,你是不是我们陈家的种还不知道呢,你没资格说话。”
陈春芝说罢上前拧着那男孩的耳朵,与此同时周氏哭喊着:“别动我儿子,别动我儿子,陈大!小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他是不是你儿子你清楚啊。”
“呸!你就是这么忽悠我哥的,谁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谁不像?你偷男人还敢顶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陈春芝说着就要上前动手,围观的几个男人不吱声,有个女人小声说着:“算了,你一个当小姑的,怎么好动手打大嫂。”
“不守本分的dàng_fù,谁都能打,她欺负我哥老实,偷男人还有理了。”陈春芝不依不饶地撸起袖子,作势就扬起手臂。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傅惟慈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在马车上盯着陈春芝,周氏为人如何她又不是不知道。
陈老大毁了自己的田,周氏还拿着银子来赔,虽说银子不多,可比起厚脸皮的那种人,不知好了多少。
陈春芝转过身看见傅惟慈,小心思一转,张口便道:“周氏偷男人被抓个正着,依着村规就该烧死,你们今日来的正巧,正好能看个热闹。”
说罢睨了一眼周氏,又道:“你想狡辩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