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樱回来见到傅惟慈和季方有些尴尬,双手下意识地整了整衣裳,子诚想走到她身旁,却被她抬手推开。
“子诚,去你季叔叔那坐。”
傅惟慈发现了,范樱似乎不想让子诚靠近,却不是因为讨厌儿子,或许是因为嫌弃自己。
“一会儿都去我家吃饭,我们带着子诚先去河边抓两条鱼,你收拾好就赶紧过来。”傅惟慈起身拂了拂裙子,自然地看着范樱一笑。
“好、好,那我一会儿就去。”
小子诚握着季方的手,又朝着傅惟慈伸过手,蹦蹦跳跳地很是开心。
抓了两条比较肥的鱼,傅惟慈直接拿出短匕首在河边清理干净,子诚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蒙着眼睛,小声与季方说悄悄话。
然后两人一起露出恐怖的模样,又忍不住嘿嘿嘿地笑起来。
傅惟慈抓着鱼在河水里洗了洗,撇嘴看着季方道:“不过是君子远庖厨罢了,这句话一点都不合理。”
她踩着上面光滑的石头,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跳上岸边,脚底一滑,杏眸瞪圆,只听季方一声小心,自己直接滑倒在河边。
她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抓住季方的手站起身来,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头发也湿了大半。
终于站回岸边,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哭丧着脸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一个响亮的喷嚏,季方忙把自己的衣裳给她披上,吩咐子诚把鱼篓拿着,抱着她疾步往家里赶。
傅惟慈看着自己身上还往下滴水,季方的衣裳也被自己蹭得湿了大半,缩了缩肩膀搂紧他的脖子,嘻嘻嘿嘿地笑了起来。
“还笑?你再动就要滑下去了。”季方垂眸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子诚,嘱咐道:“小心看路。”
三个人急匆匆地回了家,刚进家门口,就见隔壁东院的大门被猛地推开,陈春芝极近发疯地扯着要走的季二宝。
“二宝,你又要去哪?你不能再去赌了,你好好在家放羊,在家陪着娘不好吗?”
“你放开!撒手!我不去赌,你兜里的银子哪来的?我最近手气好得不得了,等我挣够了钱就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
“二宝,你别跟他们学坏了,青楼那种地方常去伤身那。”
季二宝揪着陈春芝的手,把她甩进院里,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得意地笑着:“您不是做梦都想给我娶个媳妇吗?等我哪天就把您儿媳妇领回来。”
“你、你、”陈春芝跌坐在门口,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猪肝色的脸扭曲地厉害。
她又舍不得教训儿子,自己用头撞着院门:“你敢把不三不四的人领回来,我就一头撞死。”
傅惟慈看着热闹,季方面无表情,只淡淡地睨了一眼,就抱着她进门。
季二宝甩脱了陈春芝,见着子诚正背着鱼篓站在西院门前,不怀好意地笑着走近:“诶,把你的鱼给我,我正好去梁县卖了。”
子诚搂着鱼篓往门口跑,刚踏出两步就被季二宝抓着,他低声坏笑道:“你跟着这两个大财主,给我两条鱼怎么了?你娘又那么能干,还缺这点儿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