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仰起头,坐得笔直,似得意地笑着:“我就喜欢仗着我媳妇,你有意见自己也找个媳妇去。”
梁聚兴活活憋成内伤。
他在季方那吃了憋,又不敢招惹傅惟慈,这三番两次的接触,他是知道这姑娘有点胆量,也有点本事。
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偏头看向别处,发现另一桌围着三个伙计不知在玩着什么,每个人脸上都帖着纸条,吹胡子瞪眼的……有点像他们赌坊。
“一对q。”一个伙计把手中的纸牌往桌上一扔。
“四个五。”出牌的人发出嘿嘿嘿地窃笑。
“你这么早就下炮,你有多少好牌?”
热络的气氛把梁聚兴的兴趣都吸引了过去,他疾步走过去看着他们玩,观望了好几圈渐渐摸清了玩法,咧嘴笑着:“这东西是什么?你们从哪学的?”
一个伙计冲着账台的傅惟慈扬了扬下巴,又急忙去抓自己的牌:“我们老板发明的,叫斗地主。”
梁聚兴对傅惟慈这个高深莫测的人愈发感兴趣了,她能发明这种东西开什么饭庄?应该直接开赌坊的,只有赌坊才能彻底地发挥她的聪明才智。
“弟妹,你这种东西是怎么玩的?还有别的玩法吗?让我们赌坊也拿去用用?”梁聚兴不顾季方渐渐阴沉的眸光,趴在账台上,一副求人的模样。
“我可以白送你,看在娇姐的面子上卖你个人情。”傅惟慈勾着唇角浅浅笑着。
“那敢情好,你告诉我这东西怎么做的,我梁聚兴以后记着你这份人情!”
要的就是这份人情,她看着梁老三拍胸脯打包票的模样,垂下眼睫,拿出纸笔准备再画一副扑克牌。
“你们赌坊用得勤,最好找些硬纸来做,你可以每一张牌多糊几层纸,如此才能用的久。”傅惟慈抬眸提醒道。
“好,多谢弟妹。”他甚是爽快的应下,弟妹叫得格外顺口。
宁娇正端着铜火锅上来,梁聚兴还盯着傅惟慈画着牌,盯了一会儿见素手停了下来。
再抬头,傅惟慈用挑剔地目光盯着他,随后又看了看忙碌的宁娇,他立即会意,殷勤地凑到宁娇的身后道:“娇妹,我帮你来了。”
一楼又开始热闹起来,梁聚兴带来的兄弟都很豪爽,说起话来嗓门毫不收敛,本来安静的夜里多了些人气儿。
“季兄弟,傅姑娘。”
迎面走来一女两男,为首的女子就是上次砸门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举着酒杯,笑着:“上次的事是我们莽撞了,给你们二位赔礼道歉。”
季方看着傅惟慈,见她爽快地放下手中的笔,转身从账台里走出去,来到梁聚兴他们的桌上,也倒了慢慢一杯酒,扬起酒杯微微一笑:“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往后咱们朋友之前不提不愉快地小事。”
如此举动,并没有让那几人十分惊讶,这比起之前要砍人的豪语,实属正常的举动。
“好!够爽快!我唐英今日愿意和傅妹妹交这个朋友。”
梁聚兴震惊之余,有种被挖了墙脚的感觉,他的人竟然这么容易就和傅惟慈成了朋友……
他轻叹了口气,转而看着站在账台内的季方,蹙眉想着,这小子悲惨了近二十年,娶了个媳妇就彻底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