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夫人可怜她们无家可归,带回府中好吃好喝的供着。”丫鬟回答的有些心虚,目光躲闪。
傅惟慈没多问,季莲的处境并不值得人同情。
很早以前她就说过,对付季莲根本犯不着自己费尽心思,只要眼睁睁看着就好。
季莲自己会一步一步走到作死的境地。
从夏家出来,冯宝成又请他们两人到冯家去,他和季方尚有些事没讨论出结果。
傅惟慈也正想去看看冯昭什么德行,没推辞就一同去了。
进了冯家门,很快就察觉出气氛的异样。
守在门口的竹梅院大婢女茯苓,见着冯宝成进了垂花门,忙迎上前急声道:“老爷,您快跟奴婢来老太太院里吧,咱家大少爷要悬梁自尽呢,闹了好几个时辰就是不肯下来。”
悬梁自尽?傅惟慈眸色沉了沉,勾起唇角微微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季方,垂头低语道:“我认错,这事儿有我的责任。”
“那就让他去!”冯宝成毫不客气地扬手道,脸上陡然带了几分薄怒,猛喘了两口气:“败家子!”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抬步匆匆地走在前面。
“你有什么责任?你教唆冯昭悬梁自尽了?”季方半搂在她腰间,噙着浅浅地笑意低声问。
傅惟慈忙抖筛子似的摇头,拽着季方的衣领子,垫脚在他耳边道:“我泼了他一壶的茶水,还是当着夏君媛的面儿,估计是觉得没脸见人吧。”
“你啊,一会儿好好给冯老太太认错,冯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儿,你真给教训出个好歹来,你这个义女也赔不起。”季方抬手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事儿我是不会认错的,冯昭要闹,那我就掰开了揉碎了说,我看最后谁有理。”傅惟慈不服气地仰着尖尖地下巴,杏眸露出能打败冯昭的志在必得。
“仗着冯老太太宠你,今儿冯昭可要倒大霉了。”季方揶揄着。
进了竹梅院,里面哭天抢地的声音就听得十分真切了,冯宝成大步跨进院子,直奔着屋门去。
傅惟慈和季方紧随其后,一进门就见着冯昭踩在桌子上,下巴抵在挂在房梁的白绫上。
“老爷,要不咱们就答应他了吧,虽然夏成龙人不怎么样,夏君媛未必随她爹啊。”王氏急得手中的帕子捏成一个团,泫然欲泣地抖着肩膀。
“不可能!他想寻短见就让他去,我来不是劝他的,是来看看他有没有那个骨气,说得出来做得彻底!”
“老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他要是寻了短见,咱们一群人怎么活啊?”王氏擦着眼泪,已然看到绝境般的日子。
见此状,傅惟慈心底对冯昭愈发的鄙夷,上前扶着王氏坐在椅子上,而后自己跪在地中央的蒲团上。
“小慈,你这是做什么?”冯老太太按着自己微疼的额头,蹙眉问她。
“祖母,义父义母,此事与我有关,我是来认错请罪的。”傅惟慈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随即侧身看向王氏又道:“义母,我若是说话过分,请您事后再责罚我,我实在看不下去您再伤心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