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又提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上到此番乡试下到市井趣闻。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盈盈起身,点头告辞。
随着下人走出夏君媛的院子,先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她觉着今日说不出的怪异,本是抱着来观察夏小姐的喜好来的。
可是、怎么有一种自己被人观察的滋味。
她跟着前方的人拐进一条郁郁葱葱地小路上,方走了两步,见着一熟悉的身影在前方匆匆地走着。
傅惟慈偏着头仔细盯了一会儿,随即跟着引路的丫鬟转上另外一条路,再没得观察。
会是娇姐吗?娇姐是在夏季当下人吗?
夏府门前,冯昭大喇喇地蹲在树根底下乘凉,听见大门粗哑的吱呀声,紧忙站起身迎上前,迫切地问:“怎么样?媛媛喜欢什么?”
傅惟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副大功告成的悠哉,笑道:“喜欢宝石耳坠,看来这次冯少爷得破费了。”
她一进门就被夏君媛发光的宝石耳坠闪瞎了眼,明晃晃地让人移不开眼,好在她对这种bulingbuling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不如换成金光闪闪的大金条,抱在怀里就踏实。
一个日常都要戴着宝石耳坠的人,绝对是自己真心喜欢,不为取悦旁人,就是为自个赏心悦目才会如此。
冯昭丝毫不迟疑地叫了声好,眉飞色舞地送傅惟慈回锦绣酒楼。
酒楼正招待着客人,八喜见有位衣着贵气的姑娘走进来,小跑到跟前笑着:“姑娘几位?”
话出口就愣住了,随即探头瞪着眼睛仔细地瞧了瞧,惊讶道:“二老板!您今日怎么......和您出去时不一样啊,我还以为是官家小姐呢。”
“这是我占便宜得来的。”傅惟慈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两颗小虎牙来,眨了眨眼又道:“我去换身衣裳就出来帮你的忙。”
在朱雀湖畔,与锦绣酒楼斜面而对的妙玉坊中,一束锐利的视线正盯着缓缓离开的马车。
大哥进城赶考,傅惟慈竟然穿成这样出去勾引县令公子,这件事若是让大哥知道,不知会不会彻底和这个贱人断绝关系。
季莲从楼上遥遥望去,见着熟悉的身影跳下马车,一眼就认出是傅惟慈,再看旁边马背上坐着的是冯少爷。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话,冯少爷还俯身凑近她跟前笑得很是爽朗,而后她就提着裙摆回了酒楼。
翌日,傅惟慈再去飘香饭庄送豆腐,发现饭庄正门前贴着出卖二字,她帮着八喜把豆腐送进去,绕过长廊去找冯昭。
冯昭正在账台里翻着账本,敲着账本上一笔笔赊账,皱眉道:“这些人下次来,让他们把所有的赊账都还清,本少爷现在没银子供他们白吃白喝。”
傅惟慈抬手敲了敲账台,看着难得认真地冯昭:“生意越来越好了,怎么又要卖出去?”
飘香饭庄的生意一直不错,一是因为老板是县令的儿子,人际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二是冯昭的确有些经商之道。
好比在锦绣酒楼推出豆腐后,他是第一个找上门想取经的店铺,在这点上,他的确比一些因循守旧的老板聪明得多。